穆凤珍没在再来过厂里，在秦家那边干得很好。
穆凤芬也替大姐高兴，时常在下班后，偷偷摸摸去找穆凤珍玩。
穆景云和穆景州暗中观察着。
五六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听说穆凤珍的岗位很重要，生产第一线。
几天下来，她已经学会了生产肥皂的方法。
秦爱华很看重她，时常“穆姐穆姐”的喊。
穆凤珍很受用。
偶尔路过穆家厂，还昂首挺胸骄傲一番。
看她适应了工作，穆老太也放心了，收拾东西返回乡下。
临行前，还特地交待穆景云兄弟俩，别再为难穆凤珍。
“只要她不使坏就行。”穆景云说。
穆老太翻白眼：“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再说了，她是你们的大姐！”
“娘回去后嘴巴严一些。若有亲戚朋友想来厂里上班，统统回绝。”穆景州叮嘱。
“知道了。”穆老太撇撇嘴，小声骂，“两个白眼狼！发达了就不要亲戚了。”
厂里的预订单逐日增长。半个月后，已经高达七千块香皂。预收款高达七百六十块钱。
而用椰子油制的香皂，也经逐批完成皂化。进入切片、包装的工序。
出货，近在眼前。
穆凤珍那边始终没反应，让苏糖深感不安。
“淼，你说秦爱国到底在憋什么坏招？我听说，他们家的肥皂也是这几天出货，怎么没动静呢？”
“是啊，挺奇怪的。”余淼淼也纳闷，“这些天我经常去厂里观察，真没使坏。难道是我们想多了？
“也许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法？”
“不好说。”
就在姐妹俩忐忑不安的时候，厂里出事了。
大批客户上门退单。
“我们的产品马上就能发货，是在预订周期内的”
“各位老板，退单总要有个理由。到底怎么了？”
“……”
穆景州心里慌张。
穆凤芬腿都软了：“天老爷，都退单那得亏多少钱？退了钱，这些货又卖给谁？”
“二姐，你最近和大姐在一起说到过香皂吗？”穆景云厉声质问。
眼底的猩红色，把穆凤芬吓坏了：“老二，你别误会啊。我和大姐从来没谈过工作上的事……”
穆凤芬突然消音，眼神惊惶。
大姐问过她为什么不炼猪油了，她说现在用椰子油代替猪油。
还有玫瑰纯露也不自己找鲜花来蒸了，从沪城进货的香味更持久。
但这能生出什么事来？
“穆老板，我们一直相信你们的品质。没想你们生意做大了，就偷工减料。以前的香皂都是用猪油做的，现在换什么椰子油，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还那个花香味，你们有采购鲜花来蒸花露水吗？能证明给我们看吗？”
几个大户吵吵嚷嚷着。
“退钱！今天必须退钱！”
“按照预订合同，产品有质量问题得双倍退钱。”
“……”
穆景云的胸膛狠狠地起伏着，极力控制着才没有伸手去掐穆凤芬的脖子。
他咬牙切齿的问：“你都听到了吗？这些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那两个员工也知道啊……”穆凤芬小声辩解。
“她们签过保密协议，如果泄露商业机密要赔钱。你说她们敢吗？”
不敢。
这年头赚钱不容易，谁想赔钱？
可是她，她也不知道这样一闲聊也能惹出事来啊！
“二哥，对不起。是我和大姐聊天时说漏了嘴。但我也没想到，大姐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呀……”
穆凤芬哭了，看着吵闹着要双倍退款的客户，腿抖个不停。
她闯大祸了！
那么多钱，怎么赔得出来？
天，她害了自己家的兄弟啊！
穆凤芬悔不当初，她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我错了……”
“你现在就是撞死在这里，又起什么作用？”穆景云怒吼。
穆凤芬无言以对。
“二哥。”
就在这时，余淼淼和苏糖来了。
妻子温柔中带着些许不悦的声音，让穆景云理智回归。
他松了手，气愤地学过身去——无颜见妻阤！
盯了半天，还是出大事了！
“二嫂，我不是故意的……”穆凤芬呜呜哭着，“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余淼淼白了她一眼，拉起穆景云的手一起去办公室面对客户。
消息传得很快，又有几名客户来退款了。
穆家的厂子外挤满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秦爱华。
至于穆凤珍，他知道今天会出事，给她安排了活在厂里。现在正卖力的干活，对穆家厂里的事毫不知情。
穆景州被客户围住，有口难辩。
“好了，大家别激动。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如果真是我们的产品有问题，一定按照协议双倍退钱。”苏糖娇俏甜美的声音，像一阵春风吹进来。
原本吵吵嚷嚷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客户们回头，看到个漂亮的小孕妇：“你是谁？”
“我知道她，她是穆老三的媳妇。”
“对的，我是穆老三的妻子。今天的事，我和二嫂过来协助处理。”苏糖坐到办公桌后。
“你真能退钱给我们？”
“如果是产品有质量问题，肯定退。不过，既然你们质疑产品，就先看了产品再说。”苏糖脆生生地说，“二姐，去把产品搬一些过来，让各位老板好好看看。”
穆凤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赶紧去搬货。
余淼淼让穆景云去打几盆水进来，又准备好毛巾，才站到苏糖身后。
万一客户冲动起来，她才能及时保护孕妇。
至于为什么让苏糖主持大局，也是因为苏糖只能动嘴，不能动手。
很快，货搬来了，水也打来了。
所有的香皂，和以前出厂的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颜色、香味、大小。都是熟悉的感觉。
甚至连包装纸都没换，还是人工造的“花纸”——听说这个包装很费事。最近新起的厂子们都采购便宜的牛皮纸条，每条皂上勒一条完事。
他们家既然要偷工减料节约成本，为什么不把包装纸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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