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见，一位20多岁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焦急地来回踱步，身边还围着两个孩子，看着岁数都不大
“张师傅”看到张老头他们回来，赶紧抱着孩子上前
“这是怎么了”
“昨天有些发烧，以为今天会好点儿，谁知道早上起来一摸额头，更烫整个人都晕过去了，这才让老大去向您借钱
“先别说钱不钱的事，孩子病情重要，走，赶紧去医院”
“等一下，我去借辆自行车”王阳转身向着其他大院跑去
一位大妈正在院里洗衣服“大妈，您家院里有自行车吗？家里孩子生病了，想借自行车去趟医院，我家南锣鼓巷90号院的”
大妈，看他不像撒谎，孩子病情要紧，赶紧起身，去旁边儿房里推着自家自行车出来
“谢谢您，我叫王阳，从医院回来再来感谢您”
“赶紧去吧”
王阳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跑
“快上来”
“小阳，给你钱”张老头刚才从屋里拿了钱出来
“张爷爷我有，大姐赶紧上来”
“老大，老二，大丫，你们乖乖回屋里面待着”女子回头让三个孩子回去
“赶紧去吧，他们几个很乖不会乱跑的”
女子抱着孩子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王阳骑着一溜烟向医院骑去
到了医院停好自行车，女人抱着孩子快步进去
大夫开了药，烧得有些严重，要打点滴，开好单子，王阳去排队交费
等他交完钱，再去找她们，两人已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着吊水
“小伙子，大姐，谢谢你”
“您别客气，我叫王阳，和您隔壁屋的张爷爷很熟”
“我叫曹兰，这是我的二丫头，不管怎么说？今天真要谢谢你，大夫说了，要不是来的及时，孩子可能被烧傻了”一想到这儿，心里一阵后怕
曹兰是个苦命的女子，城里人，家里重男轻女严重，爹妈为了哥哥娶媳妇把她嫁给了纺织厂的员工李强
他到是正式工，家里独子，只不过由于过于溺爱，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凡家里有点良知的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这相当于进了一个火坑
也就有份工作占了便宜，生下第四个孩子还没满月，就去世了
出了月子想着去厂里接班，按理说几人都是城市户口，吃定粮，不至于，四个孩子都在家呆着，几块钱的学费出不起？
还不是因为李强的亲戚，他爹妈在他结婚前就去世了
李强从小身体弱，后面也去世了，但是还有个大伯，人家身强力壮，大伯的大儿子在市公安局当警察，从小就是自家的骄傲
还有一个小儿子，早就不上学了，一直在家呆着，工作就是为自己小儿子抢的，李强去世后工作就被他家抢走了
曹兰孤儿寡母的，因为家里重男轻女，也没上过什么学，加上性格软弱，也没个帮衬的亲人，这才吃亏
以至于家里过的很穷，除了吃饭，剩下的钱都不够交学费的，最大的孩子已经七岁了，一直在家帮忙带着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打完吊水，医生给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又开了几盒药，让他们回去养着就好了
王阳又去拿药，正好老中医抬头看见了他，“王阳，你怎么在这儿？生病了吗”
“没有，邻居的一个孩子生病了，带她来看病”
老中医起身走到他面前“小阳，我要郑重的向你道歉，上次我那大舅哥，他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职业习惯，喜欢问东问西，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啥，是公安局的局长，这我敢计较吗？
这么大的金腿，可得抱紧了，现在用不上，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得上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得往长远来看
“没有了，过几天我就上山去打猎，肉您这需要吗？”尽量把馋媚不要做得那么明显
“肉”多久没有吃过了，肉票都让自己换粮食了
“要有，那肯定要，小阳，如果你有粮食，我也给你换，什么都不问”老中医热情地看着他
“行吧，我看看朋友还来不来这边，来这边有多余的就给你送来换”
“小阳，什么时候去打猎呀？”
“额，就这几天，您这么急吗？”
老中医低头咳嗽两声“也不是很急，你打到肉还是送到我大舅哥的院子里，你放心吧，我已经说过他了，下次他肯定不会问东问西”
王阳也咳了一声“老大夫，我可没有投机倒把，东西是别人家多剩下的，就想换些烟酒”
是，是，你说是啥就是啥吧，真当我是个傻子，现在那里会有剩下的东西，不过他不在乎，现在能有饭吃，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今天早上多吃了一个蒸红薯，饭盒里一个土豆丝，红薯窝头，完全吃饱是不可能，但是也不像之前一样那么挨饿
老中医和他告别后，心里美滋滋地回到办公室
“齐大夫，什么事这么高兴？”有路过的护士打趣道
“没有，能有啥事”正要关上门吃饭
一个满头白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而入“老齐，你家不是农村的吗？他们那儿有没有多余的粮食啊？”
看着有些走路不稳的院长，知道肯定是没吃饱
赶紧起身扶他坐在椅子上
“哪里有多余的粮食？我老家的弟弟，都要靠我接济呢”
“好家伙，你这伙食不错啊，一个土豆丝，一个红薯一个窝头”
李中医想了想，小声说道“我今天去你家给你拿几个红薯土豆，你家有好的烟酒票准备出来”
院长也秒懂，看来是有门路“行，我把烟酒票都准备好，你今天来我家”
王阳把药拿上，曹兰抱起孩子，出了医院
坐在王阳自行车的后座上，很快回到了院子
曹兰对着他再三感谢，并承诺，一定尽快把他的钱还上
王阳摆手，“不着急，药别忘了让孩子吃”
转身骑着自行车，来到无人的胡同，在空间拿出一个南瓜
“大妈，我来还车”
其实让陌生人把自行车借走，大妈就有一些后悔，这可是大件，真要那人不还，自己还不被家人埋怨死
这回听到小伙子的声音，终于安心了
“行，行车放这儿吧，孩子没事儿吧？”
“骑自行车去的快，孩子吊了一瓶水，现在退烧了，谢谢您，这个南瓜是自己家种的，您千万别嫌弃”把自行车推到院子里，后座上的南瓜拿下来递给大妈
“这，这怎么好意思”南瓜是粮食，哪有嫌弃的
两人推辞一番，最后大妈还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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