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夏回答:“三弟曾经的梦想不是做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著书立说的大儒。”

    “父王觉得他脑子有病,之前没少揍他。”

    “他之前便背着父王抄了不少的经义典故,却在父王回家之前全烧了。”

    “他今日烧这些,大概是觉得这些东西真的没有用。”

    师折月其实不太理解燕潇然的这个行为,明知道没有用,却还一边写一边烧。

    她听到这些,眼睛转了一圈,想到一个能亲到他的法子。

    她把凤知夏送回去后,就偷偷摸摸地进了燕潇然的院子。

    自燕王府出事之后,府里的下人遣散了不少,燕潇然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叫做长生的小厮。

    师折月进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燕潇然休息时不喜欢屋里有人。

    她过来的时候长生已经回下人房休息,若无燕潇然的传唤,晚上不会再过来。

    燕潇然受伤的时候,师折月曾来过他的院子,对他的院子还算熟悉。

    她熟门熟路的打开他的窗户,从那里跳了进去。

    屋子里还飘荡着薄烟,师折月觉得他应该还在前面的书房,不会在卧室。

    于是她跳进去后直接就往里面闯,准备在里面做些手脚,为自己续几天的命。

    燕潇然的卧房里有一架十分精致的屏风,阻绝了里面的视线。

    她一把拉开帘子钻进去后,就看见燕潇然一身水汽赤着胸膛站在那里。

    他明显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滴着水,细密的水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滚。

    他此时整个上半身赤着,能清晰地看见线条分明的胸肌和结实的腹肌,以及极致诱人的人鱼线。

    她顺着人鱼线往下看,发现他的下半身只穿了一条薄薄的亵裤,关键部位几乎遮挡不住。

    师折月:“!!!!!”

    她今夜过来是想来占他的便宜的,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会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啊!

    她莫名就想到了那个脸红心跳的一晚,终于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吃亏了。

    燕潇然:“!!!!!”

    她半夜跑进他的房间里做什么?

    两人都愣在那里,都有些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还是燕潇然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拉过衣架上的衣衫,飞快地裹在身上。

    他穿衣衫的时候,师折月也反应过来了,立马转过身。

    她的心跳得飞快,觉得今天真的是太赶巧了。

    她听到他穿衣的声音,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放方才的情景,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两人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只是她当时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

    且当时夜色深重,她又是第一次,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并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体。

    她虽然知道他身材极好,但都不如方才那一眼来得刺激。

    燕潇然在军中待过很长时间,穿衣的动作十分麻利,不过一息的时间,他连腰带都系好了。

    只是他穿得太快,衣衫穿得不太规整,胸膛半露。

    他一边扯着胸前的衣衫,一边沉声道:“公主这么晚来我房间做什么?”

    师折月被刚才那一幕刺激的脑子有些发蒙,仓促间哪能想到什么好的借口?

    她支唔地道:“我……我……”

    她还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燕潇然知道这是小厮长生回来了,他此时衣衫不整,若是让人发现师折月在他的房间里,没事也得生出事来。

    更不要说,他对她,原本就算不得坦荡。

    他的眸光一沉,一把拽过师折月的手,将她推到床上,再一把拉过被子将她盖住,再将蚊帐放下。

    他怕被长生看出端倪,再飞快地扯了颗扣子打熄了一盏灯。

    他刚把这事做完,长生便走了进来:“公子,你让我找的书都找到了,放哪里?”

    他进来后发现屋子里十分了昏暗,便道:“咦,灯何时灭了,我去为公子把灯点上。”

    自从燕王出事之后,燕潇然每晚都会挑灯夜读,或看书,或思考一些事情。

    哪怕燕潇然伤重回到王府的时候,也没有间断过。

    所以长生看到屋子里光线昏暗,下意识就要为燕潇然点灯。

    燕潇然坐在床前,淡声道:“我今夜有些累,不看书了。”

    “你不用再点灯了,把书放在东侧的书架上,就回去歇着吧。”

    长生虽然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多想,依言把怀里的书放到书架上。

    他一边放书的时候一边道:“公子的伤还没有好透,原本就需要多休息。”

    “王爷和其他几位公子都不在了,公子更应该保重身体。”

    “等公子身体养好之后,再想办法重振王府便是。”

    燕潇然知道他有些絮叨,便道:“你下去歇着吧。”

    长生却又道:“公子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请岁岁小姐过来给公子瞧瞧?”

    燕潇然忙道:“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晚就好。”

    长生听他这么说才退了下去,他一边走一边道:“公子不舒服要睡觉,却把衣衫穿得如此整齐。”

    “这事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公子今晚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燕潇然喝道:“长生,不要胡说八道!”

    长生忙捂着嘴道:“小的就是在胡说八道,公子就当小的在放屁,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小的便是。”

    他一走,燕潇然立即过去将门栓落下,然后一把撩开帐子,师折月睁着一双清亮的杏眼看着他。

    方才她被燕潇然塞进被窝的时候,闻到的是属于他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

    她听到他和长生的对话,心里有些好笑。

    她今夜过来原本是心怀不轨,虽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他原本可以直接将她送出去的,却偏偏将她藏在他的床上。

    这是不是表示,他也有些心虚?

    燕潇然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睛,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脸微微泛红。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冷声道:“公主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师折月看到他这副窘迫的样子有些好笑,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来找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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