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氏感觉到莫名的渗人,她感觉到江雨文是能做出来的,原本的硬气也没了,宁正青就是她的希望,她不能让宁正青出任何事。

    以往的傲气全没了,也顾不得其他,啪啪啪巴掌就往脸上招呼,“是我对不起江雨桐,我不该打骂她,不该不给她吃饭,不该把她关进柴房,不该不把你的消息告诉她,不该让她下雪天跪在外面,不该不给她衣服穿。”

    宁姚氏每说一句,江雨文怒气值就升一点,同样怒气值一直往上冒的还有萧逸风,没想到江雨桐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越听越难受,看了一眼站在墙角一脸淡然的江雨桐,心里忽然有点心疼,多好的一个女孩,被宁家不当人看。

    他咻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对着宁姚氏就砍了下去,直接把宁姚氏的头发砍掉了下来。

    吓的原本还在自扇耳光的宁姚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救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逸风这是忍住了,不然此时掉落在地上的就不是头发了,而是头颅。

    宁姚氏摸着头顶光秃秃的发顶,失神尖叫了起来。

    “啊,我的头发。”

    萧逸风收起刀,“闭嘴,你太吵了,再鬼叫我砍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

    说完阴恻恻的看了一眼宁姚氏,“老巫婆。”

    宁姚氏以为江雨文可怕,没想到萧逸风更可怕,顿时一个字也不敢说。

    孙桃花在江雨文来闹的时候,早就带着一群女儿躲进了房间,捂住几个女儿的耳朵,才不管外间闹成什么样,最好把宁姚氏砍死算了,最好。

    几个孙女听到宁姚氏的喊声,一脸无动于衷,只有宁正松,此时一脸着急,想上前又不敢。

    看宁姚氏此时已经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江雨文最后说道,“每年十两白银,五年五十两,限你们三日内把银子凑齐,到时我会上书院找宁正青,如果没有,我说到做到。”

    最后几个字江雨文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里蹦出来。

    说完就往外走,牵起江雨桐的手就准备走。

    江雨桐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维护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赖。

    众人给江雨桐三人让出一条路,三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三人不见踪影,宁正松才上前扶起宁姚氏,“娘,你怎么样?”

    宁姚氏现在还腿软,借着宁正松的手才站了起来。

    宁正松把宁姚氏扶好坐稳,看着一地狼藉,见其他人还站在院子中看热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什么看,散了散了。”

    其他人切了一声,边聊边往家走,对于宁家,这般村人早就看不惯了,但人家儿子是秀才,看不惯也只能忍着,今天看其他人收拾宁姚氏,顿时也大快人心。

    宁正松关好院门,回来看宁姚氏还在发呆,也没见孙桃花的身影,他朝屋子里喊了一声,“桃花,死哪儿去了?”

    孙桃花放下几个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快收拾收拾,伺候娘上床休息。”

    孙桃花这才看了一眼宁姚氏,只见宁姚氏神情呆滞,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头顶上明显光了一块,看到这副模样的宁姚氏,孙桃花莫名心里一阵爽快,活该。

    宁正松见孙桃花盯着自家娘看,半分不见行动,不由怒目而视,“看什么呢,还不快点,你皮子痒了是吧?”

    孙桃花不敢不听宁正松的话,拿过旁边的扫把,扫起地来。

    等收拾好,正准备扶宁姚氏回房,宁姚氏仿佛才回过神来,伸手就给了孙桃花一巴掌。

    孙桃花不敢置信,这个老巫婆,真真是活该,她不伺候了,爱咋滴咋滴,顿时把刚放下的扫把往宁姚氏身上扔了过去,“你拿我撒什么气,当我孙桃花好欺负是吧,信不信明天我让我娘家哥来一趟?”

    宁姚氏只是顺手惯了,也不是有意想打孙桃花的,但没想到只不过轻轻拍了一下孙桃花,这女人就敢往她身上扔扫把,真是反了天了,但现在是多事之秋,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先不跟你计较,等我忙完手上的,我再收拾你,赶紧滚。”

    孙桃花还不乐意干了,扭身就往屋里走,把房门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宁正松铁青着脸,真是一群不省心的。

    宁姚氏对着宁正松说道,“你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弟弟,把事情和他说清楚,这银子看来是少不了了。”

    宁正松知道上次山匪把自家银子抢了,这些年弟弟读书,只有他一个壮劳力,原本江雨桐还能刺绣补贴家用,家里几乎是没有积蓄,明年弟弟还要上京赶考,现在还欠这么大笔银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想着只要宁正青考中举人,家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宁正青结交的人也比较多,这种事情,他是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找宁正青,他爽快的应道,“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进县城。”

    “娘,你先进去休息吧,你身体要紧。”

    宁姚氏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宁正松扶了一把,把她送了回房间,这才回了房。

    孙桃花正黑着脸伺候几个孩子睡觉,看宁正松进来头也没抬。

    宁正松一屁股坐在床沿,“去给我端盆水来洗脚。”

    孙桃花理都没理。

    宁正松见孙桃花半天没反应,拿起鞋就扔了过去,“你聋了是吧?敢和我摆脸色。”

    孙桃花不情不愿的去打了水,想着这五十两银子的事,心里也不好受,前段时间因为山匪的事,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现在又有了五十两外债,按宁姚氏的尿性,到时候只会苦了她和孩子们。

    她蹲下身体,帮宁正松洗着脚,“当家的,要不我们分家单过吧,有你和我两个人共同努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孙桃花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了,但是父母在不分家,不然就是不孝,原本孙桃花还指望着小叔子考中举人,到时候日子就好过了,但现在看来,这好日子没来,家里的几个孩子要饿死了。

    马上秋收,按现在的情况,这收上来的粮食大多也是会拿去换银子,最后这银子也是自家小叔子拿去,根本轮不到他们。

    宁正松听到孙桃花要分家,脚一重,水盆里的水溅到了孙桃花一脸,“你说什么胡话呢,好好的分什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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