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仓年久失修,没有几个能落脚的地方,但开门就能看见两个脱得光秃秃的大男人叠在一起。

    那画面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去看的人都这幅表情回来,但好奇心实在是太磨人了。

    即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多手里没活儿刚刚还跟在送神队伍后面的人这会都离开队伍扒开门看。

    有眼尖的人说了声,“这不是花钱和二赖子吗?还以为他俩走得近是臭味相投没想到这两人有这意思,啧啧啧……”

    看得人都唏嘘不已,只有田安安不可置信地呆愣在门口。

    抬眼间,队伍末尾的姜伶笑靥如花地朝她挥了挥手。

    她身旁还站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确实如身边人说的那样,不看门第是十分登对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摊上大麻烦,田安安默默转身回家。

    看似沉稳,实则早已心跳如麻,心脏仿佛快要蹦出胸腔。

    这边,谷仓内的两人早已被两盆凉水泼醒。

    花钱看门内外那么大的阵仗,懊悔不已。

    “二赖子你t快说话啊!咱俩是清白的!”

    他原以为二癞子和自己一样,肯定要破口大骂了。谁知道二赖子直接贴身上来抱着花钱。

    “钱哥你那么快就不要我了?刚刚还说要爱我一辈子的。”

    二赖子的话,让在场看热闹的人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吐了出来。

    好在有个长辈控场。

    “你们俩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儿,简直有辱门风各自回家,都散了都散了。”

    这种事情被大家揭露,实在是让人不可置信。

    花钱气得一脚踹开二赖子,大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为了钱出卖我?毁了我你也别想活。”

    花钱快速穿好衣服拿起地上的棍子,丢下这句恶狠狠的话就离开了。

    还把旁边热闹的也统统瞪了一眼。

    等他走后二赖子不紧不慢地穿上裤子,不顾众人探究的目光,就这么裸着上身出去了。

    能清楚地看到他后背的抓痕,结了婚的当场就明白了,悄悄笑了半天。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花大强的儿子和混混二赖子的关系不正当。

    此时的花大强还在河边送神。

    知道的人也怕误了送神的仪式站在河边不敢吱声儿。

    但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悄悄去跟花大强的媳妇儿说了一嘴。

    她慌里慌张地差点掉河里,好在被旁边人拉了一把。

    她赶忙喊上自家老头子就走,花大强不明所以跟着跑了半里地出去,才从路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儿。

    气得他当场晕了过去,赵庆芬掐了丈夫人中好一会儿他才醒过来。

    虽然气地没了气力,花大强坚持爬起来往家里去。

    路过谁家的柴堆顺手从上面找了个荆棘条子。

    不过花钱没敢回家,无声无息地翻墙进了花婆婆家里,躲在主屋的阁楼里。

    他了解老爹的暴脾气,被他知道今天这事儿一定会把他屁股打开花。

    花大强在家里找不到儿子立刻就调转方向朝姜伶家这个方向走。

    而花钱自以为自己藏的阁楼没人会找到,殊不知他忘记把上阁楼的木梯收起来。

    花大强进来就看到了上次自己收走放在屋后的木梯被放在正屋。

    朝上看了一眼,他喘着粗气,让媳妇儿闭嘴别说话,他慢慢爬上去。

    逮着人后脖子就开始抽打。

    “哎哟,爹别打了别打了。”

    可气急的花大强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拼了老命地下手。

    很快薄薄的夏衣被打烂,一片血肉模糊。

    撑不住的华强再也不敢瞒着老爹,“爹都是田安安害的,她给我……哎哟!您别打了先听我说再打!”

    刚好花大强也打累了,“把姑带去打谷场上吃饭,我和这个不成器的说会儿。”

    赵庆芬眼睛都哭肿了,无奈只好带着干着急的姑姑花莲离开。

    花莲听到动静也猜到了这件事儿。

    等人走了,花钱开口说了田安安找自己的事儿,以及不知道事情怎么被发现,他着了林家几个兄弟的道。

    花大强双手摩擦了好几次头发,又给了儿子几个大耳刮子,“不成器的家伙,看你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名声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连大粪都不如。”

    ……

    这边上午送完神之后,大家开始准备中午的吃食。

    打谷场上,包括周围路上能站人的地方,全是村民。

    这个场面可比过年的时候热闹多了。

    不过大家都没想到一会儿更热闹的要来了。

    中午刚刚一点,村里的赵大爷作为村里年龄最大的,宣布开席。

    鞭炮一响,大家高高兴兴端碗吃饭。

    谁知道这才刚开始吃了两口,花大强就拉着浑身是血的花钱走到了田贵一家桌边。

    刚刚站定的花大强一把把田家的桌掀了,“他妈的一家不要脸的杂种。”

    面对突如其来的刁难和辱骂,宋元翠和田贵儿不甘示弱立刻还了回去。

    “你他奶奶的,发什么羊癫疯?”

    花大强揪着花钱的耳朵,让他走到前面来,“你家养的什么蛇蝎心肠的娼妇,指使我儿子去毁林家闺女的清白?要不是她我儿子会被敲晕跟二赖子睡一起吗?”

    众人一听不禁唏嘘一场,把目光看向宋元翠。

    宋元翠啐了一口,“呸你少血口喷人了!老娘什么时候干这种破事儿了?”

    花大强白了一眼,“老子说的是田安安这个杂种,怎么没在这儿呢?是心虚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本来气势十足的田家人听花大强这么说瞬间没了底,田安安确实不见了,也没来吃饭。

    “耀宗去家里把你姐喊来,快点。”

    田耀宗立刻跑回家,生怕误了事儿。

    周围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两家吵架。

    因为花大强的说法大家比较偏向花家。

    毕竟不久之前,田安安还说自己被陆延非礼了,要上门找个说法,让林家把陆延给他们田家当女婿,后来因为给不起补偿费这件事儿不了了之。

    在大多数人村民眼中,姜伶和田安安都有病,

    年纪轻轻的姑娘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就是为了和一个下放的男人结婚,脸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甚至姜伶病得更胜一筹,毕竟她家里什么条件,说个城里有铁饭碗的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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