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徒劳无用。
火势，越来越大。
男人痛到了极致，握着陆时宴的手，将他猛地往后面推。
“时宴，你快走啊！”
“现在只有你能将情报带回去了！我们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你难道想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吗？”
“咳咳咳！想想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我们的战友，陆时宴，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赶紧走啊！”
“咳咳咳，时宴，算我求你了。”
“快走吧。”
……
陆席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清楚的看清了这一切，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这个时候，画面却陡然的一转。
他来到了医院里面。
此时此刻，他的母亲，躺在苍白的病床上面。
撕心裂肺，像是痛到了骨子里面。
“产妇大出血，需要进行紧急调动血库。”
“血库中没有合适的血型，怎么办？”
“抓紧时间联系周围的医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联系了！”
……
“产妇的心率已经不断下降！”
“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呼吸逐渐变弱，能不能调来呼吸机？人命关天！”
尽管，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拼尽了全力。
但是他的妈妈，似乎还是没能回来。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刚刚出生的妹妹咿咿呀呀，哭个不停，眼角湿润了许多。
但是她的心是暖的，摸了摸妹妹的脸颊，妈妈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也是陆席年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她笑。
她是这样说的——
“阿里，真好，我们有儿子，也有女儿了。”
“你一定好好的照顾他们。”
她至死都不知道。
她心心念念的丈夫，早在半年前的时候，就已经牺牲在茫茫的白山黑水之中了。
早已，泪流满面。
……
早上六点钟的时候，陆席年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眶边上水珠弥漫。
他将眼睛里面的泪水擦拭干净，洗漱下楼。
家里面的长辈们都已经起床了，这个时候各人在忙各人的。
陆萌萌还没起，这会儿还在床上念叨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大鸡腿呢。
陆席年挨个叫了一声。
“太奶奶，奶奶，舅奶奶，爸妈，张妈，嘉礼叔叔，早上好。”
这家里面的长辈太多也不是好事。
叫一圈得花不少功夫。
许淑香连连应了一声：“年年起这么早？赶紧来吃饭吧，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谢谢奶奶。”
陆席年寻了个地方坐下来。
这一顿早餐，大家都识趣的没提昨天晚上那个事情。
顾清橙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吃完饭，第一个站起身。
“我吃完了，妈，我去上班了。”
陆时宴跟着起来：“媳妇儿，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家门，踏出门框之际，陆席年轻轻的喊了一声。
“爸妈，你们等一会儿。”
两人倏然顿住，尤其是顾清橙，浑身上下似乎还抖了一下。
眼眶微微泛着红。
她微微仰着头，尝试着将情绪消化掉，再转身的时候，唇角又露出了之前的笑容。
“年年，跟妈妈有什么话说呢？”
陆席年眼睑眨了眨。
“妈妈，是这样的。”
“政委说的那个，国家特殊培训班，我决定去了。”
饶是做好了准备，顾清橙也一时之间没接受，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她张了张唇，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只能生硬的扯出了一个微笑。
“那个……年年……其实不着急的，咱们还有时间，不急于这一会儿，还有时间考虑。”
陆席年放下了握在手边的碗筷，缓缓的站起身。
他走到路顾清橙的身边，笑了笑。
“可是妈妈，我真的已经想好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注定要有人付出，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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