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并不知道老人家的辛酸,好心情一路持续到家里。
张桐左右看了看没见韩淑云母子,问谢临。
“小谢,你们小姨呢?”她做了母子俩午饭的。
“妈,她们回城里了。”
“回城?她自行车还在这里怎么回?”
“钱副团正好要去城里办点事,回程也快,我就让小姨搭顺风车,下午还要过来,踩车累得慌。”
骑自行车少说也要小一个钟,有顺风车搭挺好的。
“妈妈,小姨要告诉舅舅学校的事,还要拿小师的衣服,小师住咱们家,小姨不住。”
诗诗一边扒拉韩淑云带来的包裹,一边告知。
翻出一纸包白胖胖的东西,捏起来软软的,闻起来香香的,口水不自觉分泌。
“妈妈,这个是什么呀?吃的吗?”
“是糍粑,就是糯米面团打软糯做的,像包饺子一样包馅进里面就能吃了。”
“你小姨说这个放的是红糖和花生米,你和丑丑小师一人吃一个就好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听到能吃,三只马上洗手,一人抓一个,还不忘给谢临一个。
张桐在炒菜,诗诗又拿一个,自己吃一口,喂张桐一口,臭蛋说好东西要分享。
萧诞回来没看到韩淑云只多了个小孩有些讶异。
韩淑云的电话就是打到他办公室的,她们说要来的,院里还摆着辆不认识的自行车,显然家里来人了。
“诗诗,你小姨不来咱们家吃饭吗?”
诗诗给他一个糍粑。
“小姨当老师了,小师跟诗诗一起上学,他们回家拿衣服,还要跟舅舅报喜。”
原来如此啊。
孩子们在海市时就打过电话回来,谢临说起过韩家小妹和何朝阳的事。
缘分还真是奇妙,分隔千里的两人,因为一段婚姻走到一个城市,因为一个孩子牵手。
不得不说是桩美谈。
风姿飒爽的娘子军确实值得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只有奉献。
小师乖巧的喊了声伯伯。
唇红齿白的小家伙乖乖巧巧,很讨人喜欢。
萧诞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师,欢迎你。”
“老萧,陶老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张桐端出最后一个菜准备开饭。
“忙着呢,有几个小子训练扭伤,脚都肿成猪蹄了,陶老担心不及时处理会留下病根,一会我给他送去。”
“行,那我先装出来放锅里温着。”
这边饭菜飘香,另一个院子却是冷锅冷灶。
平时都是娄晓敏回来做饭,谢淼回来张嘴就行,只有偶尔帮点摘菜的小忙。
她高高兴兴地拎着从食堂打回来的炒肉片回家,见到的不是嫂子在厨房忙碌,而是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
“大嫂,你怎么了?”
早上还斗志昂扬的,不会是在学校被那些野蛮的小崽子欺负了吧?
真没用。
娄晓敏眼皮都没动,更别说回应她了。
她觉得前路迷茫得很。
使出吃奶的劲才嫁给谢郝,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她也确实过了几个月好日子。
可现在天塌了啊。
谢家没了,靠丈夫那点工资,还怎么给她好日子?
谢淼还没见过谢临的脸,并不知道隔壁住着同父异母的大哥。
娄晓敏不跟她讲,是因为知道她只有脾气没脑子,初来乍到,闹起来对男人的前程不好。
这两天就像是上天安排一样,除了在李家打水那次,两人一次都没碰过面。
谢淼有些不耐烦,“大嫂,起来做饭吧,我饿了。”
她以为她说饿了,娄晓敏就会乖乖起来伺候她,以前或许会,现在,娄晓敏不太愿意惯着她,主要是没心情。
“饿就自己做饭吃,我又不是你妈。”
第一次从温柔娴淑的大嫂嘴里听到这样的语气,谢淼只觉不可置信。
“大嫂,你过分了啊,谁欺负你你欺负回去啊,迁怒我做什么?”
欺负回去?
呵呵。
娄晓敏坐了起来,眼底全是不甘。
“谢淼,你知道吗?谢家没了,冯家也没有了,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小姐,想当大小姐去找你大哥去。”
“哦,我说的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就在隔壁,他叫谢临。”
“虽然是我猜的,但那张脸跟你爸一模一样,八九不离十了。”
“人家现在是萧家女婿 ,是金疙瘩,你爹下放了,你娘吃花生米了,你唯一的依靠就只有攀上谢临这棵大树。”
她一边恨恨地说,一边观赏谢淼逐渐疯狂的表情,心里诡异地平衡了。
只知道使唤我,现在大家都平等了,甚至你还比不上我。
我娘家普通,但你却有贩卖文物的外家和收受赃款的亲妈,还有一个下放的父亲。
“娄晓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这么盼着夫家落难吗?”
谢淼是没脑子,但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胡乱说的。
对方言辞凿凿,表情一点没外造的心虚,透出的不甘是那样的明显,她心里不由得咯噔,小脸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白。
娄晓敏没心思同她鬼叫,直接将娘家的信扔给她,“自己看。”
谢临一家三口吃完饭回来,刚进屋就听到隔壁尖叫。
“不会的,不可能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诗诗眼睛亮了亮,快步蹲到两院之间的隔墙下,耳朵竖得高高的。
丑丑和小师很有眼力地搬来马扎和她一起坐。
他听不到,但是诗诗和小师会讲给他听。
谢临好笑地摇了摇头。
一听到八卦就跟军人收到任务命令似的,敬业得很。
由着三只玩,嘱咐他们听一会就回屋睡觉,他进空间给两蛇做饭,还要喂鸡和猪。
牛有草吃,鸭子会自己捕鱼,不用管。
现在空间生机越来越旺盛,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动物,再也不是先前那个光秃秃只有一座房子的空间了。
他很喜欢,两只也喜欢进去玩。
老大和老二更是乐不思蜀,回来海岛问它们要不要回山上看看原来的窝,人家都不甩他,直言这里就是它们的家。
在里面待一个钟,外面也就过去6分钟,出来时三只还在听,小表情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他也竖起耳朵。
听见两道哭声,还有碎碎念的词,他明白她们是知道谢家和冯家的事了。
他猜娄晓敏应该是知道自己跟谢建城的关系,所以才会刁难诗诗。
来吧,大树都倒了,看你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以为她们会来家里闹,结果相安无事,去学校的路上娄晓敏就像上午的事没发生过一样跟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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