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曹政委、祝队长,你们千万别误会!”
武向春急声说,“矿难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和你们没关系,那些矿工是怎么死的?”
曹广成一脸阴沉的问,“你别想推卸责任,如实招来。”
武向春脸上的急切之色更甚了,出声道:“曹政委,我说的是真的。”
“六年前的矿难真是一起意外,只不过发生的时间比较巧合而已。”
“那天,下井时,我故意让保安队长黄兆东,拉住黄德宝聊了两句,让他最后一个下井。”
“在这之前,包文斌就埋伏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干掉。”
“就算前面的矿工听到动静,转身过来查看,也会误以为黄德宝因被落石而丧命的。”
“谁知就在包文斌干掉黄德宝之后,突然发生了矿难。”
“包文斌差点被埋在矿洞里,出来后,向我讨要补偿,我没给他。”
“他因此怀恨在心,临死前,才会留下这封信的。”
武向春说到这,满脸后悔之意,早知道他就答应包文斌,多给他点钱了事。
“看来老天爷都帮你们,矿难发生后,黄德宝的死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曹广成一脸阴沉的说。
“没错,曹政委,不瞒您说,我们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武向春出声道,“为了万无一失,胡矿长决定隐瞒死亡人数,只报了三名死者上去,这样,便天衣无缝了!”
听到这话,曹广成和祝鸿宝对视一眼,这和他们之前推断的一模一样。
“胡长海告诉你,黄德宝手中有他给县领导输送利益的证据。”
祝鸿宝沉声问,“他有没有告诉你,哪位或哪几位领导?”
“没有!”
武向春毫不迟疑的说,“这事关系重大,他绝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祝鸿宝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但却无可奈何。
武向春说的没错,这事关系重大,胡长海不会轻易示人。
曹广成见警员方刚记录完了,示意将审讯记录递给武向春看。
“这是你说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曹广成沉声道,“如果没有,在上面签上名!”
武向春看的很认真,有一两处还让方刚做了修改,才用颤抖的手签上名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武向春深知这事关系重大,因此,非常慎重。
“曹政委,我这算是自首吧?”
武向春满怀期待的说,“这事是胡长海让我做的,我不是主谋,不至于枪毙吧?”
求生是人的本能,任何人都不例外。
曹广成抬眼狠瞪,冷声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得去问法官。”
“有句老话,你该听说过。”
“什……什么老话?”
武向春一脸慌乱的问。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曹广成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一字一顿。
武向春听到这话,吓坏了,手足无措,浑身颤抖。
曹广成见状,满脸阴沉:“方刚,替我将他带下去!”
武向春这类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就算他最后死不了,曹广成也要先吓唬他一下。
方刚站起身来,怒声道:“姓武的,跟我走!”
武向春不敢怠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出了审讯室。
祝鸿宝抬眼看向曹广成,低声问:“政委,我们下面怎么办,要不要趁热打铁?”
曹广成明白祝鸿宝的意思,沉声道:“走,去找胡长海,他的快活日子到头了!”
胡长海被拿下后,曹广成、祝鸿宝几乎没和他正面交锋过。
作为长海矿业的矿长,无论黄一鸣的非法拘禁案,还是黄德宝杀人灭口案,他都是始作俑者。
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就算再怎么审讯他,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现在,公安局长庄毕凡和副矿长武向春先后吐口,胡长海再嘴硬,已经毫无意义了。
对于拿下他,曹广成和祝鸿宝信心十足。
曹、祝两人走进审讯室时,方刚已经将胡长海押过来了。
胡长海虽不见昔日一矿之长的光彩,但头发仍搭理的一丝不乱,看上去状态很不错。
“曹政委好久不见!”
胡长海一脸淡定的说,“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非法拘禁,我认了,至于其他的,你若想诬陷我,我那把兄弟可不会答应。”
曹广成看着一脸张扬的胡长海,冷声问:“胡矿长,请问你的把兄弟是谁?”
胡长海听后,脸上露出张扬的笑意,出声道:“曹政委,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搞笑。”
“胡矿长,你误会了,我这可不是笑话,而是正儿八经的问题。”
曹广成一脸淡定道,“我真不知你的把兄弟是谁?”
“行,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我就满足你!”
胡长海沉声道,“我把兄弟是你的顶头上司——恒阳县公安局长庄毕凡。”
“哦,原来你说的是张局长,不好意思,只怕你要失望了。”
曹广成淡定作答。
“你什么意思,我失望什么?”
胡长海故作镇定,慌乱的眼神已出卖了他的内心的真实想法。
祝鸿宝轻咳两声,沉声道:“胡矿长,两个多小时前,庄局长被市纪委纪检三室的梁主任带走了。”
“不出意外,他现在和你一样,正在接受市纪委领导的讯问呢!”
“你说什么,庄局长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
胡长海满脸慌乱,急声道,“这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
祝鸿宝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说:“庄毕凡是一局之长,他如果没出事,你就算借我的一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说。”
胡长海听到这话,两眼逼视着祝鸿宝,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来。
足足端详了半分钟,胡长海彻底失望了,抬眼看向曹广成:“曹政委,你是恒阳县公安局的二把手,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庄局长被两规了?”
曹广成抬眼与之对视,沉声说:“胡矿长,这个问题,你完全没必要问我,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胡长海听到这话,如遭电击,一脸茫然的端坐在审讯椅上。
公安局长庄毕凡是他最大的依仗,现在,对方被市纪委的人请去喝茶了,他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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