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长让你去办什么事?”
姜汉涛两眼直视曹元佻,一脸严肃的问。
虽说对周浩让曹元佻办的事,心知肚明,但姜汉涛却故意向他发问。
“这……那什么……”
曹元佻一脸郁闷的说,“姜书记,一点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哦,既然是小事,那办与不办,也就无所谓了。”
姜汉涛掏出烟,递了一支过去,不动声色的说,“来,曹局长,抽支烟!”
曹元佻伸手接过烟,满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县长在电话里说的非常清楚,这事十万火急,必须立即去办。
凌书记和万市长马上就要从县政府出发,赶到财政局来了。
如果再迟,那可就来不及了。
姜汉涛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不依不饶,曹元佻心中很是无奈,不知该如何应对。
“姜书记,烟暂时就不抽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曹元佻面露哀求之色。
姜汉涛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脸严肃的说:“曹局长,你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曹元佻听到这话,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了,但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将周县长吩咐他的事说出来。
姜汉涛和县委书记谢海山、县长周浩不是一路人,他如果知道这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来呢!
曹元佻眼珠一转,故作无奈的说:“姜书记,这事县长交代不得外传,但您是县领导,既然问起这事了,我也不能隐瞒。”
“周县长说,市委副书记凌志远和副市长万秋霞马上就到我们局来视察,他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您作为县委副书记,今天恰巧到我们局来检查工作,一会儿一起迎接凌书记和万市长,可谓一举两得!”
曹元佻自以为聪明,想要借助凌志远和万秋霞将姜汉涛给吓唬走。
他的这一想法,乍一看并无问题,其实却不然。
姜汉涛是在市委副书记凌志远的授意下,才到财政局来守株待兔的,他怎么可能会被对方吓走呢?
“没问题,我正有向凌书记汇报工作的想法,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呢?”
姜海涛不动声色的说,“曹局长,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省得我往市里跑一腿了。”
曹元佻听到这话,彻底无语了。
他本想借助凌书记和万市长过来视察工作,将姜汉涛吓唬走。
谁知对方非但不为所动,还要谢谢他。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姜汉涛见此状况,煞有介事的说:“曹局长,既然凌书记和万市长马上就要过来,我们赶紧到你们局门口去迎接,怠慢了领导,那可就不好了。”
姜海涛的这一提议,毫无问题。
凌志远是市委副书记,他和副市长万秋霞一起到新河县财政局来检查工作。
他们作为下属,理应到门口迎接,这是起码的尊重。
曹元佻心中郁闷不已,暗想:“老子现在所要做的不是,是去迎接领导,而是将账目抹平。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件事搞定,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间紧急,曹元佻不敢再拖延下去。
虽然说对于财政局的工作人员来说,做一笔假账,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需要时间。
凌志远和万秋霞现在极有可能已经从县政府出发,赶到财政局来了。
曹元佻如果再不立即去安排,根本来不及完成周县长交办的工作。
这对于他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想到这,曹元佻只能硬着头皮说:“姜书记,您先过去迎接,我去安排一下。”
“凌书记和万市长竟然过来检查工作,我们就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姜书记,您说对吧?”
姜汉涛抬眼看向曹元佻,一脸疑惑的问:“曹局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凌书记和万市长过来,就是正常的工作检查,你要做什么准备?”
说到这,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脸严肃地问:“曹局长,你不会想在财政局的账上做手脚,来蒙骗市领导吧?”
“要是这么做的话,我可不答应!”
曹元佻听到这话,心中郁闷不已:“真是活见鬼了,姓姜的怎么像能未卜先知似的,他怎么知道我要在账目上做手脚?”
想到这,曹元佻故作镇定,急声说:“姜书记,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在账目上做手脚,那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
“你觉得,我会有这么傻吗?”
姜汉涛抬眼看向对方,一脸严肃的说。
“曹局长,我劝你,最好不要干傻事!”
“这事不管是谁交代的,你都不能去做。”
“一旦出现问题,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到时候,你就是那只替罪羊,就算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你好好想想,我这话说的对,还是不对?”
曹元佻听到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得不说,姜汉涛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
这事虽是县长周浩让他干的,但万一凌书记和万市长在检查过程中,发现问题,察觉出他让人做了假账。
到那时候,周浩一定会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绝不会承认这是其授意的。
曹元佻作为财政局长,虽说将一千万打到煜辉投资公司账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这是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授意。
他只不过执行上级领导的命令,自身并无太大责任。
如果将所有责任都算到他头上,曹元佻不但会被撤职查办,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这样的结果,他绝对承受不起。
姜汉涛将曹元佻的表现看在眼里,一脸严肃的说:“曹局长,你一定对我的来意,非常好奇吧?”
“我虽是县委副书记,但并不分管财政局的工作。今天一上班,就到你办公室来了,你不觉得这当中有猫腻吗?”
曹元佻听到这话,将心一横,沉声发问:“姜书记,实不相瞒,您今天一过来,我就觉得很好奇。”
“您能和我说句实话吗,今天到底因何而来?”
曹元佻从姜汉涛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他可不想帮县长周浩背锅。
这口锅太重了,别说他,就连周浩这个一县之长,只怕也背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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