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志远和万秋霞向市委书记古之善汇报新河之行的情况时,谢海山和周浩的车停在了市政府办公楼前。
“谢书记,市长要是不管这事,我们该如何是好?”
周浩一脸担心的问。
“不可能,他不会不管这事的。”
谢海山一脸淡定的说,“我们如果出事,对他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姓凌的初来乍到,市长绝不想看到他做大做强的。”
作为市长胡彦霖的心腹,谢海山对市里的局势,非常清楚。
市委书记古之善退休在即,胡彦霖想要接替他的职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凌志远虽说刚到东泽来任市委副书记,绝不可能弯道超车,直接升任市委书记,但省里极有可能安排其他人来接替古之善的职务。
那样一来,胡彦霖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周浩书也知道,市长不搭理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没底。
这事关系太大,不仅涉及他头顶上的乌纱帽,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在这种条件下,他的心里绝不可能如平时一般淡定。
“谢书记,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周浩故意长出一口气,沉声道,“走,我们这就去找市长,专门汇报这件事。”
谢海山轻点一下头,伸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市长秘书何滨见谢海山和周浩过来之后,连忙快步迎上去,出声说:“谢书记,周市长,你们怎么来了?”
“市长五分钟之后有个会,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面休息,你们最好不要过去打扰他!”
谢海山并不以为然,沉声道:“何秘书,出大事了,我们必须立即见到市长,否则,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何滨听谢海山说的煞有介事,心里有几分没底,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谢书记,出什么事了?您能先说给我听听吗?”
何滨试探着问。
谢海山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阴冷的问:“怎么,何秘书,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这事关系重大,涉及市长的切身利益,你觉得,你能做得了主吗”
何滨被怼得不轻,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郁闷的说:“谢书记,您别吓唬我,我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这样吧,我这就帮你们去通报。至于市长见不见你们,那可就不是我的事了。”
谢海山的说法让何滨心里很不痛快,言语之间表露无遗。
“行,你快点去汇报吧!”
谢海山此时根本无没有心思搭理他,不耐烦的伸手轻挥两下。
何滨见此状况,不敢怠慢,连忙直奔市长办公室而去,伸手轻敲两下,直接推门而入。
见到市长胡彦霖后,何斌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谢海山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何彦霖听后,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出声道:“谢海山整天就喜欢疑神疑鬼的,我和他说过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不要一惊一乍的。他始终听不进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让他和周浩一起进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看着一脸愠怒的市长,何斌不敢怠慢,轻点一下头,立即转身去请谢、周二人了。
得知市长让他们进去之后,谢海山迈开大步,径直向市长办公室走去。
周浩不敢怠慢,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他们俩能否顺利度过眼前这一难关,市长胡彦霖的态度举足轻重。
两人面露慌乱之色,一点底也没有,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
胡彦霖见两人阴沉着脸走进来,沉声问:“出什么事了?你们俩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你们快点说,迟了,我可就没空听你们的了。”
周浩刚要开口,谢海山抢先一步:“市长,您最好让何秘书通知其他人等一会儿再开会,我们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省得耽误他们的时间。”
胡彦霖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说得这么严肃。”
周浩见状,索性不开口了,直接将机会让给了谢海山。
“市长,去年,您的妻侄宋玉投资公司开业时,我们县里为了表示支持,打了一千万的现金到他的账户上,您不会不知道这事吧?”
谢海山抬眼看向市长,不动声色的问。
作为县委书记,谢海山绝不是酒囊饭袋。他这句话问的很有水平,将胡彦霖的退路彻底堵死。
胡彦霖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心中暗想:“姓谢的这是唱的是哪一出,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事来?”
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胡彦霖当然知道这事。
他现在考虑的是,面对谢海山的询问,他该怎么回答,才更合适?
略作思索之后,胡彦霖不动声色的说:“我好像听说有这么回事,这是你们县里和煜辉投资公司之间的合作,你们不是还签协议了吗?”
胡彦霖不愧是一市之长,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滴水不漏。
“市长,所谓合作,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如果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们绝不会将这么大一笔钱,投资到煜辉投资公司去的。”
谢海山直言不讳的说,“周县长,你说,我这话说的对吧?”
这话的针对性非常强,极容易得罪市长。
周浩虽不愿意掺合其中,但这事关系他的切身利益,不得不坚定不移的站在谢海山这边。
听到问话后,他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应声说:“谢书记,您说的一点没错!”
胡彦霖将两人的话听在耳中,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喝问:“你们俩什么意思,到我这兴师问罪来了?”
“就算你们说的没错,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将这一千万投到煜辉投资公司的。难道还要我向你们说一声谢谢,或者举行一个感谢仪式?”
“市长,您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谢海山应声作答,“我们这么说,是因为您的妻侄认为,他和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商业合作。我们就算被撸掉官帽子,甚至关到局子里去,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胡彦霖听到谢海山前面的话,就觉得很好奇。
姓谢的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否则绝不会这么和他说话。
现在看来,这当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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