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芹明显不像刘骏那般淡定,见到正襟危坐的秦达兴,脸上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
“董女士,你们在病房里和徐菲雪说了什么?”
秦达兴直言不讳的问。
“没说什么!”董秀芹硬着头皮作答。
秦达兴沉声道:“什么都没说?不可能吧!”
董秀芹知道眼前这人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必须慎重对待,出声说:“我老公意外将她捅伤了,我代表他,向其道个歉。”
“董女士,你真是宽宏大量!”秦达兴一脸阴沉,“徐菲雪是殷市长的情人,你非但不责怪她,反倒主动上门安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秦局长,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董秀芹冷声作答。
秦达兴想要激怒董秀芹,以便让她说出真话来。
这想法虽然不错,但董秀芹不是傻子,这事和她丈夫的切身利益相关,绝不会轻易吐口。
“除了代殷市长向徐菲雪道歉以外,你和她还交流了些什么?”
秦达兴沉声问。
“没了,除了这以外,什么也没说!”董秀芹淡定作答。
“董女士,你记性不太好,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还和她说了,你和殷市长离婚的事。”
秦达兴两眼逼视着她,沉声问,“没错吧?”
董秀芹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只得点头称是。
“你为什么要将离婚证书,给徐菲雪看?”秦达兴突然发问。
这事非常重要,只有在董秀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问,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没有目的,我和她闲聊时说起这事,于是就将离婚证书给她看了。”
董秀芹故作镇定的回答。
“你在撒谎,你想通过此举,让徐菲雪作对殷兆溟有利的口供,从而保住他的职位。”
秦达兴沉声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董秀芹心里虽很震惊,但却脸色如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和她本就不对付,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听我的?”
秦达兴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她不会轻易听你的,因此,你才将离婚证书拿给她看的。”
董秀芹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这人太精明了,我绝不能再和他废话,否则,极容易被他套出实情来!”
想到这,董秀芹一脸阴沉的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我该判死刑,还是无期,你看着办!”
董秀芹虽是农村妇女,没什么见识,但这点头脑还是有的。
秦达兴又问了几个问题,董秀芹都闭口不言,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走出审讯室,秦达兴回到办公室,认真思索起这事来。
董秀芹之所以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充分说明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
秦达兴坐在老板椅上,蹙着眉头,思索起这事来。
殷兆溟要想顺利渡过这一关,必须得到徐菲雪的谅解。
别的不说,仅凭他捅的这一刀,故意伤害绝逃不了。
根据殷兆溟所言,他之所以捅徐菲雪,是因为对方逼着他离婚,否则,就要去市政府闹腾,一怒之下,才做出如此过激举动的。
殷兆溟特意让妻子拿着离婚证给徐菲雪看,为的就是得到她的谅解。
这一番操作,对于解决这事,非常有利。
董秀芹将离婚证给徐菲雪看时,一定会说,等她伤好之后,殷兆溟便会娶她为妻。
徐菲雪闹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殷兆溟离婚娶她。
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当然会维护对方。
如此一来,殷兆溟这一关便算顺利过了。
秦达兴将头倚靠在老板椅上,闭起双眼,思索起这事来。
从殷兆溟的角度来说,这一操作毫无问题,但秦达兴却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
秦达兴思索许久,但却始终想不到不对劲在哪儿。
他站起身来,点上一支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秦达兴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眉头紧锁,他觉得就差一层窗户纸,但却始终捅不破。
不知不觉,一支烟抽完了。
秦达兴走到茶几前,将烟蒂掐灭,突然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出声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董秀芹的做法不合常理。”
董秀芹作为殷兆溟的原配,其他任何事,她都会全力支持,但这事绝不会。
殷兆溟和她离婚去娶徐菲雪,她还主动去做对方工作。
就算脑子进水,也干不出这事来。
秦达兴意识到,这当中一定另有玄机。
想到这,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重新坐定,伸手拿起那张离婚证书。
这张证书无论从质地,还是钢印,都毫无问题。
“董秀芹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二人假离婚,以此来忽悠徐菲雪。”
秦达兴双手紧捏着离婚证书,心中暗想,“这离婚证书若是真的,这事根本解释不通。”
想到这,秦达兴轻哦一声,低声道:“要想弄清他们是不是假离婚,只要去婚姻登记处查一下,就知道了。”
“就算离婚证书本身是真的,也说明不了问题。”
“以殷兆溟的人脉,要想弄张离婚证书,再简单不过了。”
为了尽快弄清这事,他立即拨通刑侦副支队长姜魁的电话,让他立即去婚姻登记处,查清殷兆溟和董秀芹离婚是真是假。
姜魁接到电话后,立即驾车直奔民政部而去。
二十分钟后,电话响起。
秦达兴拿起话筒,沉声问:“喂,姜支,情况怎么样?”
“秦局,他们俩没有离婚。”姜魁在电话那头出声道,“那份离婚证书是假的。”
“行,我知道了,你立即去市人医,我这就过去。”
秦达兴应声作答,“我们一起和徐菲雪好好聊聊!”
姜魁听后,应声称是。
秦达兴之所以没有急于提审徐菲雪,就是觉得这事有不对劲之处。
现在,问题弄清楚了,该和她好好交流一下。
“姓殷的,你想要顺利渡过这一关,只怕没那么容易。”
秦达兴边想,边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车到市人医后,秦达兴刚下车,姜魁的警车疾驰而来。
“秦局,您想好怎么审徐菲雪了?”姜魁试探着问。
秦达兴轻点两下头,信心十足的向住院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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