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阵温柔的提示音传来。
副市长戴龙顿时傻眼了,满脸慌乱:“市长,不……不好了,叶副总关……关机了。”
“这可如……如何是好?”
这事和戴龙密切相关,常务副市长殷兆溟出事,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这段时间之所以在市长胡彦霖面前表现的如此积极,就是想在他职务前加上常务二字。
常务副市长不但是市委常委,更是市政府的二把手,绝对的实权派,一般副市长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张宏达如果真去省纪委举报,戴龙别说升任常务副,就连现有的职务,都未必保得住。
胡彦霖听到这话,脸色更为阴沉了,出声道:“他们既然想做戏,一定会做足了。”
“这时候,叶鑫鸣如果接电话,根本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不如索性将手机给关了。”
“市长,你确定他们在演戏?”戴龙试探着问。
胡彦霖笃定作答:“八九不离十!”
尽管对方的态度很肯定,但戴龙依然不信,出声道:“我再打刘秘书的电话,看看她的是不是也关机了!”
不等胡彦霖表态,他便拨通了刘媛的电话。
张宏达有意和胡彦霖、戴龙决一死战,去省纪委举报时,让叶鑫鸣和刘媛和他一起进去。
为防止干扰,三人的手机都关闭了。
戴龙抬眼看向胡彦霖,轻摇两下头,表示刘媛的手机也没人接。
“放心吧,没事!”
胡彦霖一脸阴冷的说,“姓张的在我们演戏呢,你等着一、两个小时后,他就会打电话过来。”
“市长,你确定?”戴龙急声问。
胡彦霖故作镇定,出声反问:“老弟,你跟在我后面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我忽悠过你?”
戴龙眉头紧锁,出声道:“市长,这事非同小可。”
“万一出岔子,你我都要玩完,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胡彦霖抬眼看过去,沉声说:“老弟,我说了,姓张的就是在吓唬我们,他不敢真去省纪委。”
“就算他真过去,你收他的卡已经退还回去了,根本没问题。”
戴龙面露犹豫之色,最终将心一横,沉声道:“市长,他们的卡,我虽然退了,但省纪委万一查问别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我说这话,您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胡彦霖当然明白戴龙的意思,轻点两下头,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略作思索后,他沉声道:“你放心,肯定没事。”
“这样吧,两小时以内,姓张的如果还不来电话,我再打电话去省里打探相关消息。”
“市长,两小时太长了。”戴龙急声说,“我觉得,一个半小时差不多了。”
“不行,必须两小时。”
胡彦霖一脸正色道,“我们表现的太着急,就中了姓张的计了。”
戴龙见对方的态度非常坚决,只能改口道:“行,市长,我最迟两小时后,再过来。”
胡彦霖轻点一下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出声说:“老弟,两小时内,你不得和姓张的联系,也不要和叶鑫鸣、刘媛联系。”
“他们仨合穿的一条裤子,绝不能给他们留可乘之机。”
戴龙听后,轻点两下头,答应下来。
他现在虽对胡彦霖的话将信将疑,但官大一级压死人。
除听命于对方以外,别无任何办法。
戴龙走后,胡彦霖再也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头脑急速运转,思索张宏达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看他在戴龙面前,表现的底气十足,实则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张宏达的态度非常坚决,让人捉摸不定。
胡彦霖心中没有任何把握,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思索许久,胡彦霖非但没有任何解脱,反倒更为心慌意乱。
市委副书记办公室里,凌志远正在奋笔疾书。
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完全在广党群服务中心上,频繁往来于东泽和新河之间,想要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
秘书宋梓睿轻敲两下门,走进来:“老板,万豪天下那边来电话,张宏达、叶鑫鸣和刘媛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叶鑫鸣亲自开车,至于去了哪里,现在不清楚。”
信达集团想要低价拿下船厂,凌志远对这事非常关注。
他们之所以有这想法,显然有所依仗。
至于他们的依仗是什么,凌志远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对此心知肚明。
为了第一时间掌握张宏达等人的动向,他特意让宋梓睿安排人紧盯着信达集团的人。
“哦,除了他们仨以外,信达集团公关部的人还在酒店吗?”
凌志远放下笔,沉声问。
“除他们仨以外,其他人都在!”宋梓睿应声作答。
凌志远略作思索,沉声道:“你去和朱处长联系一下,让他关注他们仨。”
“他们如果去省城了,你请朱处长务必弄清他们的动向。”
“你告诉朱处长,这事是我拜托他的,等改天去省城,我请他喝酒。”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和朱处长联系。”宋梓睿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朱逊是省长陈世通的大秘,同时兼任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
凌志远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点上一支烟,缓步走到窗前,喷云吐雾起来。
张宏达不但是信达集团的总经理,更是这次船厂收购的主导者。
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酒店坐镇,叶鑫鸣具体操办。
如果遇上难事,秘书刘媛会和他一起外出。
今天,三人一起出动,这事一定非同寻常,必定和市里或船厂有关联。
他们既没去船厂,也没来市委市政府,去向成谜。
凌志远敏锐的意识到,由于他和市委书记古之善的强势介入,市政府一定要严控船厂售价。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非常容易产生矛盾。
尽管如此,凌志远仍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就是信达集团的开价和市里的要求差距并不大,仅仅一千万而已。
张宏达会为了这点钱,和胡彦霖、戴龙撕破脸?
凌志远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心中暗道:“不管怎么说,东泽船厂出售这场大戏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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