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委后,陈栋立即将副书记梁西庆和常务副县长郑泽轩、副县长沈琳,叫到他的办公室,商量应对之策。
陈栋端坐在老板椅上,脸色阴沉似水,怒声道:“你们都来说说,这事该如何应对?”
“仓储基地奠基仪式本是露脸的事,谁知最终被搞成了灰头土脸,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书记,你这事办的太不到位了。”梁西庆阴沉着脸,出声道,“若不是那帮矿工闯进奠基仪式,什么事都没有。这下好了,我们都被动的不行。”
“梁书记说的没错。”郑泽轩出声埋怨,“你这不是拖大家一起下水吗?”
沈琳原先只是市委办副主任,在陈栋的提拔下,不但成了开发区二把手,还入了常,隐隐有与梁、沈二人平起平坐之意。
两人对此非常不满,但沈琳有陈栋力挺,只能作罢。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两人见此机会,怎么会轻易错过,直接冲其发难。
沈琳面露不快之色,沉声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银峰手下那么多警察都拦不住他们,难道让我一个弱女子亲自去拦截?”
“你们能耐这么大,当时怎么不亲自负责这事?”
在这之前,陈栋、梁西庆等人意识到这事很麻烦,经过商议,想让县长朱逊负责这一工作。
谁知对方以没有开发区兼职为由,拒绝了。
陈栋有意让梁西庆或郑泽轩负责此事,两人都不答应,无奈之下,只能让沈琳顶包。
面对梁、郑两人的质问,沈琳旧事重提,让他们无言以对。
“沈书记,你作为开发区二把手,出了这么大的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栋一脸正色的说,“虽说这事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在你在处理这事的过程中,不够到位,才导致最终的结果,这是客观存在。”
这话一出,不但沈琳懵了,就连梁西庆和郑泽轩也面露茫然之色,不知陈栋的用意何在。
梁、郑二人不但和沈琳没有任何关联,还存在隐性的竞争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落井下石,完全在情理之中。
沈琳不但是陈栋的左膀右臂,还是他的情人,他当众批评对方,让人很不解。
“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琳急声问,“这事难道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陈栋抬眼看过去,沉声喝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批评两句,难道还要给你解释不成?”
沈琳见陈栋阴冷的目光投射过来,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不敢说半个不字。
陈栋见此状况,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少不了梁西庆和郑泽轩的帮助,在此前提下,只能让沈琳受点委屈。
除此以外,陈栋这么做,也是为了承担责任,打下伏笔。
市长凌志远的态度非常强硬,到时候,如果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沈琳推出来。
现在这番话,便是为将来做铺垫。
这是陈栋内心的真实想法,当然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他绝不会将其说出来。
“小煤窑关停的事,西庆,你全权负责,沈琳配合。”
陈栋一眼严肃的说,“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将这一工作做好。”
梁西庆听到这话,面色一凝,试探着问:“书记,小煤窑的情况非常复杂,您有什么特殊交代吗?”
黑水河开发区的小煤窑数量,高达一百零八家,只多不少。
这些矿主绝大多数都和陈栋、沈琳或县里的其他领导有关系,当然也有些人浑水摸鱼。
如果正儿八经的进行治理,势必会触及私营矿主的利益,不可避免产生矛盾。
梁西庆不是傻子,提前弄清陈栋的意图,以免自寻烦恼。
“我没有任何交代。”
陈栋一脸严肃的说,“只要没有煤矿开采许可证,一律关停,没有任何一家例外。”
沈琳听到在这话,俏脸当即阴沉下来,急声道:“书记,这一刀砍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我觉得,最好还是能区别对待,逐步关停。”
沈琳虽是陈栋的傀儡,但没少从私营矿主手中捞取好处。
如果将小煤窑全都关停,那些送给她好处的矿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栋抬眼看过去,怒声喝道:“少在这胡言乱语,你告诉我,怎样区别对待?”
“市长只给我们一周时间,除无证小煤窑以外,那些有批复的三十六家,还要进行逐一排查。”
“就算这么做,时间都未必来得及,还想区别对待,做你的大头梦!”
沈琳挨了骂,虽心中郁闷不已,但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栋抬眼看向梁西庆,沉声道:“梁书记,只要是无证经营的小煤窑,一律关停。”
“谁说情,都没用。”
“如果有人胆敢顶风妄为,直接让警方抓人。”
“出了事,我给你做靠山!”
黑水河开发区小煤窑的乱象,陈栋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乱世需用重典!
今天的事,市长很不感冒。
一周内,如果不能将小煤窑彻底治理好,陈栋极有可能面临重罚。
对于体制内的官员而言,没什么比摘掉他们的乌纱帽,更让其上心的,陈栋也不例外。
“好的,书记,我知道了!”
梁西庆应声称是。
关停违法经营的小煤窑,并非难事,前提是必须得到一把手的支持。
陈栋如此明白无误的表态,梁西庆再无任何顾虑。
陈栋抬眼看向郑泽轩,一脸严肃的说:“郑县长,矿难处理的事,你去办。”
“下午,你将万行和东胜两家煤矿的老板叫过来谈话,让他们将死亡赔偿金至少提高到二十万,必须堵住家属的嘴。如果做不到,让他们提高赔偿标准。”
“至于重伤的三名矿工,现在不谈赔偿,积极配合医院进行治疗。”
“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将人治好。”
“要是由于拖欠医药费,医院撵人的话,我就请他们去赌笆篱子。”
郑泽轩听后,连忙点头:“是,书记,我一定将您的要求传达给他们。”
“你告诉他们,这事如果办不好的话,他们永远别想再开小煤窑。”陈栋轻掷地有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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