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玄清道长已经死了,如果他真的想活过来……他怎么才能活过来?
尸狗倒是能起死回生,可是尸狗也不见了。
还有,如果玄清真的活过来了,是那个和我们一起来京城的“玄清”吗?那棺材里的又是谁?
一个玄清,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分身为二的?
还有,他为什么已经和我们来京城了,又要消失不见?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响,有问问题的,有回答问题的。
它们这个没说完那个说,那个刚开口又被另一个打断。吵吵闹闹乱成一团,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不够用,根本不够用。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脑子挺聪明的,原来是没有碰到有难度的事啊。
脑子一乱,心情就烦,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狰狞起来。
胡为民在旁边看的担心,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山桥,别想了。伯公不管真死假死,他总归是个人,不可能比恶鬼还难对付。”
我的太阳穴跳的“铮铮”做响,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不管是人是鬼,总得找到才好。可是我们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好不好对付?”
胡为民说:
“伯公当初离开白云观,是为了找皎鬼拿眼泪。只要我们在这守着曲娘娘,他迟早都会出现。”
我摇头:
“我们可以守在这里等他,可是绣月呢?我们现在不知道京城这个玄清是善还是恶,万一他是恶的,再伤害了绣月怎么办?”
小夫人本来和我说话,这会看我又和胡为民说话,又满脸不高兴起来:
“南宫师,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我这会谁的意见都愿意听,只要能帮我弄清楚玄清道长的事,狗说话我都听。
小夫人重新拉回我的视线,开始边想边说:
“南宫师,你说你的伯公,棺材里有一个,京城里有一个。还说他之前受重伤的时候,是靠棺材里的一个宝物养好的,如今那个宝物也不见了?”
我“嗯”了一声。
小夫人知道的不少,这让我有点吃惊。
但是转念一想,她身后有曲如屏在,而曲如屏又和玄清聊过不少。可能两个女人在后面的写字聊天中,应该是把自己知道的,猜到的,和胡思乱想到的都给对方倾诉了吧?
我不太了解女人,但是我自己猜,她们应该会这么做。
毕竟这里面还牵扯着她们两个人的孩子,她们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南宫师,有没有可能,棺材里那个伯公才是真伯公,但是他已经死了。而京城里的这个伯公,其实是那个宝物尸狗……怎么说呢?不想让他死,所以又生出来的一个他?”
我听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小夫人什么意思?”
小夫人也知道这种拧麻花的说法没人能听懂,干脆指着自己的肚子:
“比如说,我就是那个宝物尸狗,我之前怀了一个孩子,没了。但是我不想让他消失,于是我又想办法怀上了他。”
我苦笑:
“小夫人,你这个想法实在大胆。但是别忘了,你虽然前后怀胎两次,但你始终怀的是孩子。可是那个玄清老道,他一出来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谁能怀这么老一个……孩子?”
小夫人掩嘴轻笑:
“我怀孩子,是因为我是人。可你们不是说了吗?养你们伯公的那个东西叫尸狗,是天地间少有的宝物,说不定它就可以’再生’一个同样的伯公出来。”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解释玄清道长的事情了,所以,小夫人这个说法看似不可能,却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我暂时也只能选择接受。
不过,比起为什么有两个玄清,我更想知道京城那个玄清去哪了?
虽然我知道拿这样一个问题,去问足不出户的小夫人很不合理。但是,她既然能帮我解释两个玄清的事,说不定也能帮我解释这件事。
因为我自己实在是没招了。
“伯公死了,尸狗又’生’了一个他。然后呢?他为什么要消失?”
小夫人似乎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再拿我来说,我身边的人不能接受我两次怀的是同一个孩子,那我肯定要找个地方将我和孩子保护起来,你伯公可能也是如此。”
胡为民想了想:
“你是说……玄清道长消失,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
小夫人也想了想:
“应该是那个尸狗要保护他。”
我摇头:
“不对,如果尸狗要保护玄清,那应该在’生’出第二个玄清后就带他走。可是这个玄清是先消失,然后我们才发现有两个他,这又是为什么?”
小夫人又是轻笑:
“那就要问问,他为什么随身带着非毒了。”
我看着小夫人:
“什么意思?”
小夫人说: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的伯公,是一个和绣月一样的东西呢?”
我心里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想明白了。可是当我想弄的更清楚一点时,那个念头又转瞬即逝。
“小夫人,我这会脑子很乱,能不能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想不明白。”
小夫人站的累了,又扶着腰坐在凳子上:
“我的意思是,可能你们伯公的尸体在棺材里,但是他的生魂跟你们来到了京城。”
胡为民也“哈呀”一声:
“那不就和绣月一样吗?尸体在皇宫,生魂跟着我们。”
我还是不明白:
“然后呢?”
小夫人说:
“你们的伯公不想用生魂的状态活着,他想要回自己的肉身。他觉得非毒能帮他,可惜非毒被你们弄坏了,所以他只能带着非毒来京城找曲娘娘借眼泪。”
我摇头:
“绣月的生魂只有我们才能看见,可是玄清却人人能看见他,还能吃喝,这又是为什么?”
小夫人说:
“南宫师,我说你们的伯公是生魂,是因为我知道有绣月这种东西的存在。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我也不好说。何况他现在这样可能和尸狗有关系,而尸狗又是宝物,天知道它是怎么让人一个死一个活的?”
我知道小夫人已经尽力了,她只能拿自己知道的去分析这件事,不可能对未知的还一清二楚。
说来说去,玄清到底在哪里还是没人知道,绣月现在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我急的白惨惨的眼睛里都泛起了红雾。
胡为民也没招了,只能再次提起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
“山桥,要不你这在这里守着曲娘娘的眼泪等玄清现身,我再出去找找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曲如屏突然就“哎呀”了一声,转身就飞身进了屋子。
很快,曲如屏又出来了,一脸焦急道:
“遭了,我这几日攒的眼泪不见了。”
我大惊:
“什么叫不见了?还有谁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曲如屏说:
“我多数时候都守在小夫人身边,只有等她睡了我才回屋哭一会。”
曲如屏的眼泪丢了,这东西只有玄清能用到,别人是不会要的。
看来玄清已经来过神医府,而且偷走了曲如屏的眼泪。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想玄清拿到眼泪后会干什么,胡为民也和我一起分析。
“山桥,生魂想用自己的肉身活过来,必须先去黄泉路上找自己的魂魄。只要自己的魂魄能完好无损的入体,生魂自然消失,肉身也自然能活过来。”
我说:
“你当初答应绣月用肉身活过来,也是要先去黄泉路上找她的魂魄?可是你又没有非毒,怎么去那地方?”
胡为民说:
“我自有我的办法,只是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山桥,我们现在就想,如果玄清真的用非毒去了黄泉路,我们怎么办?”
我说:
“两个办法,要么回去白云观,等玄清魂魄入体活过来。要么用你的办法去黄泉路上看看,看玄清到底是不是在那里找自己的魂魄。”
胡为民想了想:
“要不我们还是回白云观等着吧,我那个办法虽然也可以去到黄泉路,但是太过危险,我怕我们有去无回。”
我摇头:
“再危险也得去看看,我得确定玄清到底在不在黄泉路上。如果不在,我们还得赶紧想办法找他,看他是不是和绣月在一起。”
一说到绣月,胡为民也着急起来,咬牙到:
“好,我现在去准备东西。等夜深时,我们就去黄泉路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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