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吓得连连磕头:“王爷,她们如何就算对你有恩了?你身份高贵,她们母女救你照顾你,不是应该吗?你守边护国,这盛京城中每个人都该对你毕恭毕敬啊!”
离王用力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剩下的几人:“你们跟钱忠是一样的想法对吗?”
“对,请王爷三思!”几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赵晓羽僵在当场,面色有些复杂。
她也跟着跪下去道:“王爷,伯父们说的没错,这天下于你相配的女子有不少,你不必非要娶一个经历不堪的妇人啊!”
离王嘲讽挑眉:“你们真是一个个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本王的婚事也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你们是立下军功不少,可你们也该清楚,惹怒本王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钱忠震惊的看向他:“王爷,你要怎么处置我们?”
离王毫不犹豫开口:“诸将解甲归田吧,本王在京郊有个农庄,每人一片地,都去种!”
不要他们的命,不惩治责罚他们,而是将他们遣送去农庄!
活活折磨!
比受刑还可怕!
他们是拿兵器的手,可不是拿锄头的!
而且都在军中发号施令惯了,哪里还再做得了农人?
众人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求饶:“王爷息怒,末将等一片赤诚之心,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到底是赵晓羽聪明,她已然看出离王是铁了心要惩罚他们了。
她连忙冲着站在门口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她顿时明白这是要去搬救兵。
放眼整个京城,唯有始作俑者林素能阻拦离王发怒。
她想通之后,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她并不知道林素住在何处,但是鼻子下有嘴,可以打听。
她寻到一名收拾花园子的老嬷嬷急切询问:“林素呢?她住在何处?”
老嬷嬷是知道侯夫人的娘亲住进了府里,但是府里最近住进来的有些多,她都还认不全。
所以下意识反问:“谁是林素?”
亲兵气急败坏的说道:“就是那位谢家弃妇,你装什么傻?”
老嬷嬷顿时就恼了,这什么玩意儿啊,竟然敢骂她家侯夫人的娘亲是谢家弃妇。
她也没搭腔,直接抱起扫帚就朝着亲兵脑袋上狠狠拍了下去:“你好大的狗胆,世人皆知林小娘子是当堂休掉那谢家渣夫的,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谢家弃妇?你才是弃妇,你全家都是!”
亲兵被打的脑袋发懵,却又不敢造次,毕竟这是战义候府,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她一把抓住老嬷嬷的扫帚怒斥:“住手,我乃赵副将身边的亲随,你敢打我,你小命不要了?”
老嬷嬷嘲讽一笑,旋即嘶声大喊:“救命啊,有人欺负我这扫地的老婆子,我快要被她给打死啦!”
话音落下,顿时院子内呼啦啦跑来一群人。
有正拿着挠钩的花匠,还有负责洒扫的丫鬟,甚至连小厨房的厨子也抱着大汤勺跑了出来。
他们将老嬷嬷护在身后,满脸戒备的审视那名亲兵:“胆敢跑到我们战义候府来撒野,你到底仗着谁的势?”
亲兵吓得脸都白了,她万万没想到战义候府的下人们这般团结。
之前的嚣张气势已经完全熄灭,她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只是要找她问个路,我想见林小娘子,让她去帮着劝劝发火的离王!”
老嬷嬷满脸委屈的说道:“谁家问路是连打带骂的,依照我看,你就是觉得我们战义候府的人好欺负,所以才这么嚣张跋扈!”
亲兵气的后槽牙都疼,明明是老嬷嬷先动手打的她啊!
这战义候府,都是什么东西?
急怒交加之下,她破口大骂:“好一个刁婆子,怪不得一个弃妇勾的王爷连世俗规矩都不顾了,非要迎娶她为离王妃,原来你们都是蛇鼠一窝的无赖!”
她的话音落下,众人就愤怒反驳:“你再骂试试,看我们不一个个掰断你的牙!”
亲兵也不甘示弱,直接拔了剑。
有人赶紧去禀报战阎夫妇,并把消息也送到林素那边。
三人匆匆赶来,就看到花园子里面已经打成一团。
战阎一声怒吼:“都住手!”
老嬷嬷率先跪在他面前请罪:“侯爷,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率先动手,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咒骂林小娘子是谢家弃妇啊,明明她已经很可怜了,凭什么别人还要中伤她?”
林素听了这句话之后,气的浑身颤抖。
她愤怒瞪向已经被打的满身狼狈的亲兵,厉声喝问:“你凭什么要骂我?”
亲兵此时已经心虚了,她惶恐不安的回答:“你休要偏听偏信,我根本就没有骂你,全都是她在造谣,你们战义候府是仗着人多蓄意污蔑!”
战阎冷冽开口:“影魂!”
躲在隐蔽处的暗卫顷刻间出现,顿时骇的亲兵直接白了脸。
她知道自己那些话已经全让暗卫听了去,由不得她不承认。
她毫不犹豫改口:“我也是急昏了头才口不择言,如果不是离王要处置钱将军他们,我如何能这般急着寻找林小娘子?偏偏这老婆子还装傻充楞!”
林怡琬讶然,亲爹这是被那些老将们给惹恼了?
怪不得这位女兵着急呢,原来是打算请娘亲去压火。
只不过选了个傻的,还没找到娘亲院子呢,就直接在府里引起众怒,遭受了皮肉之苦。
老嬷嬷迅速争辩:“老奴没有装傻充楞,老奴属实不知道林小娘子姓名,我们都敬重她,又如何敢去打听她的名字?”
女兵被驳的哑口无言,青紫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战阎睨着她道:“朝廷供养你,是让你拿着佩剑去战场上砍杀敌人的,而不应该随意欺辱无辜百姓!”
女兵也知道自己错了,不情愿的道歉:“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战阎沉声打断:“此事你无需跟本候道歉,你擅自拔剑欺辱无辜,必然有军法处置,但是你辱骂本候的岳母,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女兵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她期期艾艾的嗫嚅:“小的是无心的,侯爷该不会紧紧揪着这桩小事不放吧?”
战阎挑眉:“怎么?在你的眼里,辱骂长辈算是小事?那本候要不也骂骂你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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