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呀。

    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眼神,赵氏心里一软:“行,娘陪你一块儿吃。”

    反正过去也是立规矩,早去晚去似乎也没差别。

    宋不晚笑了,她也终于明白了,子女就是赵氏的软肋,她再怎么包子,但为了子女别的都可以抛开。

    只不过,赵氏想的是以自己吃苦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母女俩吃饱喝足,这才一起前往荣安堂。

    出门的时候,赵氏还打了个饱嗝。

    或许是吃饱了,脑子也不大转动,赵氏发现自己竟没有以前那般忐忑。

    “以后凡事,都要先吃饱了再说。”赵氏及时提醒宋不晚,怕回头忘了。

    “娘说的是,以后我每天晚膳都过来跟你一块儿吃,然后咱们再一起出来散散。”宋不晚挽着赵氏的胳膊说道。

    世家大族讲究对女子慈威并重,赵氏虽疼爱孩子,但她还是第一次和女儿离得这么近,心里竟有些紧张。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看这花开得真好!”

    年嬷嬷:……夫人这是忘了要干什么去了?也好!

    一路闲逛到荣安堂门口,赵氏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娘,虽然祖母这些年不在京都,但这院子您收拾得真好。”宋不晚装作不在意地轻声说道。

    赵氏心里微松,是啊,做为儿媳妇,她自觉没有什么差错。

    这荣安堂哪怕没人住,也是每日都清理打扫,花草树木修剪得也很齐整。

    “夫人和二姑娘到了?请进吧,老夫人等候多时了。”干嬷嬷站在廊下朝赵氏和宋不晚颇为敷衍地行了一礼。

    “若不是我和娘亲自迎祖母进府的,听干嬷嬷这么说,还以为祖母回京多日呢。”宋不晚嘻笑着说道。

    干嬷嬷面色微僵,嘴角抽了抽,二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提点祖母屋里的嬷嬷?真个没规矩。

    只是干嬷嬷到底是下人,她心里嘟囔再多,也只能忍着,然后告诉自己,总有人会教训她,自己就等着看好戏就成。

    门口的对话,屋里的宋老夫人自是听到了,因此赵氏和宋不晚行礼的时候,她半晌没叫起。

    就在宋不晚正准备自己起身的时候,宋老夫人终于开口了。

    “跪下!”

    跪?宋不晚看向宋老夫人。

    赵氏刚屈膝,便听到宋不晚朗声道:“祖母,我们母女做错了何事?”

    于是,赵氏的膝盖又直了,不能给女儿拖后腿。

    “做错了何事?”宋老夫人将手上的茶杯往几上一放,“靖安伯府的名声都毁在你们母女身上,还没有错?”

    看来,宋老夫人只怕是已经知道了胡渣男写诗的事。

    但宋不晚却一脸不解地问:“祖母,靖安伯府的名声如何是毁在我们母女身上的?”

    那神情,似是真的不知。

    宋老夫人盯着宋不晚,这死丫头的性子竟跟她爹一个样儿。

    “赵氏,那胡郎中写诗的事儿,你莫非没告诉你女儿?”宋老夫人责问完赵氏,又瞪着宋不晚,“你被孙家退亲不说,还将孙六公子打出门外,这莫非是什么有脸的事不成?竟还不知错。”

    “祖母,胡郎中作诗的事儿我自然知道,您若认为不对,那就应该打到胡家去,与我娘有什么干系。”

    “至于孙家的事儿,他们做了该打的事儿,打出门外算是孙女心善。”

    宋不晚这话可谓离经叛道,宋老夫人之前还是故意为难,这回是真的气到了。

    “赵氏你听听,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你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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