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晚的加入,再让宋老夫人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祖母,伯府人多口杂,不定哪个婆子的姐妹就在别的府上当嬷嬷。”宋不晚瞟了董玉涵一眼,“总不能连董表妹住在哪个院子,都要下禁口令吧。”

    宋老夫人脸色越发地难看,她还没糊涂到这种地步,这禁口令要真的下了,才是真正地可笑。

    可依宋不晚所说,只要董玉涵住进了沁兰院,她就别想有个好名声。

    这时,一直“吓傻”了的董玉涵才似乎终终回过神来:“姑祖母,玉涵想跟在您身边孝敬您,您若觉得不方便,玉涵住在西厢房也使得,伯府哪里都是好的。”

    这句话,也就最后一句是董玉涵的心里话。

    但宋老夫人听到董玉涵这么说,当即便心疼上了:“那如何能行,西厢那边可晒了。”

    西厢西晒,尤其夏天,一般人家西厢都是做书房,以苦其心志。

    作为伯府的老夫人,西厢房是断不可能用来住人的,因此茶水房以及不怕晒的物品都放在那边。

    “只要能跟在姑祖母身边承欢膝下,玉涵不怕。”董玉涵看向宋老夫人的眼睛里满是孺慕之意。

    “真是个好孩子。”宋老夫人说着又不满地瞟了一眼赵氏和宋不晚,“知道你们也没拿我当亲婆婆亲祖母,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话听得赵氏只觉得委屈不已,除了沁兰院这个事儿,她哪点儿做得不好。

    就在赵氏打算辩解的时候,宋不晚上前一步说道:“祖母的话母亲和孙女诚惶诚恐,这就回去好好反省。”

    说完,宋不晚又扯了一下赵氏的袖子。

    赵氏看了宋不晚一眼,终于将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宋老夫人也不想留她们,免得受气。

    走出荣安堂,宋不晚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宋不晚将赵氏送到一心堂,便回了泠竹院,还有事儿要办呢。

    只是宋不晚一走,赵氏便开始抹泪。

    “夫人,怎么了?”年嬷嬷开始帮赵氏摁太阳穴。

    “你说,是不是我平时太忍让了,才让不晚也跟着学跟着忍跟着受苦。”赵氏红着眼睛道。

    “……夫人,二姑娘她……她什么时候也没忍让过呀。”年嬷嬷真的不明白赵氏怎么突然说起这句话来。

    要说学,二姑娘也是学伯爷。

    “可你看老夫人那样说我们母女,她却说要回来反省。”赵氏自己受委屈不打紧,但想到女儿也跟着受委屈,她就受不了。

    “夫人,奴婢倒觉得二姑娘没错。”

    “您想想,老夫人是真的觉得您做得不好么?或者说,您做得再好,她会领情?既然如此,说再多又有何用?没得把自己气坏了。”

    年嬷嬷的话,让赵氏很是思索了一阵子,却不得不承认,年嬷嬷说得是对的。

    自己说什么,宋老夫人都不会听的,从成亲到现在都是。

    但同时,赵氏又有些疑惑。

    “年嬷嬷,你有没有觉得,不晚好像有些变了?”赵氏看向年嬷嬷。

    “奴婢也觉得……可仔细想想,二姑娘又没变。”年嬷嬷也有些懵。

    脾气其实依旧是那个脾气,究竟哪儿不一样,还真的说不大出来。

    “是不是,变聪明了?”赵氏又道。

    “夫人您这样说的话,还真是。”年嬷嬷连连点头,“二姑娘行事比以往有章法了许多,人总是要长大的,夫人您是有福气的。”

    不管宋不晚是不是真的变聪明了,但在年嬷嬷看来,比赵氏是强不少,于是想变着法儿的,劝赵氏往后多听听宋不晚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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