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君家大少夫人郭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可她是打小按宗妇教养的,以大局为重,也没说什么。
“能怎么想?那雁是你爹给的,让她们找你爹闹去。”林氏抿了一口茶,心里这才熨帖了些,“你九哥啊,这花钱似流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怎么过?在您和爹呢,他日子好过着呢。”君宜姝唇角虽还带着笑意,但余光却是看向林氏。
“我和你爹?你爹不老么,这个家早晚是你……”林氏说到这里,笑了笑,眉目都舒展开来。
而君宜姝的猜测也得到了某种证实,但她却不明白林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君宜姝也知道,这事儿自己不能问,问了林氏也不会说。
公府侯门,哪怕是父母子女间,许多事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娘,九哥瞧着对宋二姑娘挺上心的,是不是年底就要娶新妇进门了?”君宜姝试探着问。
“应该是,不过你放心!”林氏头都没抬。
“女儿……放什么心啊,就随口问一声。”君宜姝目光不由得有些躲闪。
“你的嫁妆,娘从你出生时就开始攒着的,该是你的,谁都动不了。”林氏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向君宜姝,“凡事莫慌,你马上也是当家宗妇了。”
这话说得君宜姝面颊飞红,既羞又愧。
“是女儿短视了。”君宜姝说着便起身朝林氏行礼,却被她扶起,“傻孩子,嫡亲的母女说这个做什么。”
嫡亲的母女?君宜姝眉尖颤了颤,笑意顿时荡漾开来。
君宜姝离开后,林氏才叹道:“儿女都是债啊!”
戴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应:“旁人想要这个福气,还没有呢。”
“福气?你说得是。”林氏一声冷哼,“明日卯时让人去郊外瞧瞧,有多少人打雁卖雁的。”
“你不信这雁是九爷打的?”戴嬷嬷一愣。
“也不是不信,小心为上。”林氏回。
“是,奴婢这就去办。”戴嬷嬷知道林氏心思重,因此也没再多说什么。
前院半闲堂,谷雨一脸兴奋地走进了内室。
“慌慌张张的。”正伏案疾书的君思九头都没抬地责备道。
“九爷,您真神了,侯夫人这边果然派人明日去郊外看有没有人打雁卖雁的。”谷雨小眼睛里都是光。
“嗯!”君思九继续写,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九爷,既然已知明日侯夫人派人去,那咱们有必要连着七日让人去打雁么?”谷雨有些心疼银子,恨不得自己也去打雁。
有人出银子,打的雁还归自己处置,多划算。
“你怎知后日她不会派人去。”君思九瞟了谷雨一眼。
“啊?侯夫人对您防备到这种地步?”谷雨有些不信,侯夫人对九爷“教养”了十几年,还防到这地步?
可谷雨很快就打脸了,不但第三日林氏派人去了郊外,还连着去了五日,甚至还找打雁的猎户聊过。
好在谷雨心里虽有些怀疑,但他做事细致,都安排妥当了,那些猎户只会说年成不好,因此便想多挣些。
“啧啧,侯夫人这是不信九爷,还是不信自己呢?”谷雨摇了摇头。
“不知!”惊蛰只是回答谷雨的问题,他并不关心侯夫人的事。
面对着惊蛰,谷雨总有一种满腹心思被堵在喉咙口儿的闷堵感。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谷雨看着天空,突然开口道。
“不知!”惊蛰回。
谷雨说的是无疾和无恙,无字辈的都是君思九的暗卫,无疾和无恙出门办事去了。
无奈地看了惊蛰一眼,谷雨叹了口气,干脆找点事儿干,比方说亲自将无忧送到宋二姑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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