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的眼睛瞬间犀利了起来,宋不晚却朝她使唤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兰芍也拉住了青棠,这毕竟是在南靖侯府,荷香和藕香是侯夫人的人。

    藕香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端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宋不晚:“九少夫人,您要不喝杯果茶,先润润喉咙?”

    “果茶?”宋不晚有些意外。

    “是,上半年摘了家里最新鲜的果子晒干了的,很是香甜润喉,您尝尝?”藕香笑眯眯地说道。

    宋不晚接过来抿了一口,整个人顿时都舒坦了起来。

    “嗯,真不错!”宋不晚笑着赞了一句,却没提往后要不要接着喝的事。

    这时,内室传来君思九不满的声音。

    “九少夫人没让你进来,为何进内室?”

    “九爷,是九少夫人让奴婢请您起床的。”

    居然推给我家姑娘?青棠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家姑娘……九少夫人可没让谁进去,自个儿不要脸就得认。”青棠一向是不饶人的,这回更是收不住。

    这回不论兰芍还是姜嬷嬷都没说什么。

    这话青棠不说,难不成九少夫人还去跟一个丫鬟对质不成。

    “罚半年的月银,若有再犯,就离开琼陶院。”君思九很明显听到了青棠的声音,罚了荷香之后,才又道,“滚!”

    荷香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竟不给宋不晚行礼,便直接跑了出去。

    可刚跑到门口,脸上便挨了一耳光。

    “大喜的日子,你哭给谁看?”戴嬷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宋不晚知道,这怕是过来收拾被子的。

    看来,林氏对君思九是真的“宠爱”,都让贴身嬷嬷过来。

    宋不晚一笑,嫡母对某一个庶子这么好,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这种不同寻常,可能会引起很多的反应,或许与人有关,或许与事有关。

    “九少夫人,奴婢替荷香给您赔罪。”藕香突然朝宋不晚跪了下去。

    “藕香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兰芍脸色变了变。

    新婚头一日,竟让侯夫人安排过来伺候的人一个哭着跑了出去,另一个下跪求饶,这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况且,戴嬷嬷就在门口呢。

    这一直没进来,只怕是也在听着这里面的动静。

    “我……”藕香眼圈都红了。

    “这一个二个的是来我琼陶院做主子的不成?竟受不得半点委屈。”君思九从里面走了出来,冷冷地说,“喜欢跪就跪到外面去。”

    藕香脸色一白,跪在九少夫人面前,跟跪在院子里,那可是大有不同的。

    跪到了院子里,自己的脸面不要说在琼陶院没了,便是在整个侯府也没了呀。

    这就算不被赶出去,恐怕也会被安排去洗衣房那边去,还会因此受到排挤。

    “九爷九少夫人,是奴婢失礼了。”藕香朝宋不晚磕起头来。

    宋不晚看了藕香一眼,却没有多说一个字。

    君思九在替她出头,如果她来做好人,不是直接给君思九没脸么。

    “九爷九少夫人,奴婢过来给铺床了。”戴嬷嬷的声音终于在门外响起。

    “有劳戴嬷嬷了。”宋不晚话音刚落,兰芍便过去掀起了门帘子。

    “奴婢给九爷九少夫人道喜了。”戴嬷嬷进来,便给君思九和宋不晚行了个跪礼,又看向藕香,“这是怎么了?”

    “戴嬷嬷快些免礼。”宋不晚笑盈盈地抬了抬手,又看了君思九一眼,道,“这小丫头惹了九爷生气呢,我也不敢说什么。”

    戴嬷嬷不由得心头微凛,这九少夫人看着年纪轻,但说话却是滴水不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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