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杜大姑娘立即喊住掌柜的。

    “啊?”掌柜的看向杜大姑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们家姑娘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那丫鬟脸上挨了一掌,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在丫鬟的搀扶下,杜大姑娘终于匆匆离开。

    宋不晚走到窗边,看着杜大姑娘的背影,面色微沉。

    “看来,她和罗家大爷早就在一起了。”宋不晚淡淡地说。

    “一对烂人,幸好大姑奶奶逃出了罗家那个火坑。”青棠气愤道。

    “没错,大姐确实是跳出了火坑,但不代表这个火坑还可以接着烧。”宋不晚靠在窗边,一直盯着杜大姑娘离开  的方向。

    一天的时间,无忧便来复命。

    这杜大姑娘名叫杜薇,仗着家里豪富,一向不把旁人看在眼里,却偏偏看上了罗淞。

    罗淞和宋不予不睦,一直没有嫡子,因此也有些急了。

    于是杜薇便放出自己好生养的传闻,又故意在罗淞面前挥金如土。

    杜家是翰林,又家资颇丰,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这对于罗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于是还没合离的时候,罗淞便和杜薇不清不楚的,合离之后,这两人立即如干柴烈火一般烧了起来。

    “这杜大姑娘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无忧红着脸道。

    “嗯,这是喜事!”宋不晚笑了一下,叮嘱无忧:“把这个消息,想个法子告诉罗家的两位姨娘,然后让她们知道,新的主母脾气不好,身边伺候的丫鬟换了一拨又一拨,又不知所踪的,也有被卖到青楼的。”

    这一席话,半真半假。

    杜薇身边确实有个丫鬟没了踪迹,有一个卖到了青楼,但却并非如宋不晚所说的,换了一拨又一拨。

    但相信罗淞的那两个姨娘听了之后,估计会夜不能寐了。

    这是罗家的血脉,为了脸面,估计会尽快成亲,宋不晚相信很快就能看到这场好戏了。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罗淞便迎娶杜薇进门。

    偏在拜堂的那一刻,杜薇突然干呕起来,罗淞立即扶着她。

    “我,我们家姑娘早上吃了荤腥,坏了肠胃。”一旁的丫鬟赶紧解释。

    “一大早地吃荤腥?啧啧,这杜家真的什么都不懂?”旁边有人小声道。

    “我看她那个模样,倒像是有喜了。”另一人道。

    “别胡说,哪有新娘子有喜的,还没洞房呢。”又有人否认道。

    杜薇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了,听到这些议论气愤不已,很想揭开盖头,质问这些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薇儿,可以继续拜堂了吗?”罗淞像是没听见似的,一脸温柔地问杜薇。

    “可……”杜薇刚一开口,一股子油腥味儿再次传了过来,她再次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要不,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瞧瞧?”人群中有人提议。

    罗祭酒想到也是,还是得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否则拜不了天地,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去,请大夫。”罗祭酒喊道。

    “爹,不用了,薇儿一会儿就好了。”罗淞赶紧道。

    “淞儿,怎能如此,儿媳是你以后相依相伴的人,怎能如此不顾忌她?”罗祭酒在人前一向是清风明月。

    “淞儿听你爹的,早些拜了天地。”罗夫人也劝解道。

    “我无事……”杜薇刚一开口,便好像又闻到了荤腥,再次干呕了起来。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在呕呢?这几日原本都好了许多。

    不过罗淞和杜薇再怎么拒绝也没用,今日宾客多,罗祭酒请了两名大夫在家中,就是怕万一有哪位身体不适,可以及时诊脉查问。

    罗祭酒开了口,下人也跑得快,于是大夫很快就走了过来。

    “大爷,我闻不到荤腥,端,端走便成。”杜薇急急地抓着罗淞说道。

    “是啊爹……”罗淞还要再说,却被罗祭酒喝斥,“淞儿,你过了。”

    字不多,但很明显罗祭酒恼了。

    “薇儿,不如你就让大夫诊诊脉。”罗淞一边对杜薇说,一边狠狠地瞪了那大夫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大夫朝罗淞行了一礼,便当众给杜薇诊起脉来,他甚至都准备好了可以止呕的蜜丸,诊脉只是走过个形式罢了。

    可这手指一搭到脉上,大夫的神情当时就蒙了。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有大症候吧?”

    “可不,你瞧那大夫的神色,不像是小问题。”

    “啧啧,要是这会儿诊出了大病,罗家还要不要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可加在一起就成了满堂闹哄哄的。

    这时,大夫抬起头来看着罗祭酒:“罗,罗大人,贵府新夫人是,是滑脉!”

    大夫都不知道要不要道恭喜,这刚进门就有了喜,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罗淞当时头都要晕了,这大夫怎地如此没有眼色,怎么就直接说了出来,他没看到自己方才的示意吗?

    杜薇的身子晃了晃,罗淞赶紧扶住了,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是他的血脉。

    “你别不是看错了。”罗祭酒捂着胸口道,这消息对于他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

    “罗大人,小可虽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大夫,可怎么着也不会连滑脉都会诊错。”

    “这新夫人已两个月有余,脉象十分清楚,如何会错。”

    那大夫越想越气,居然敢怀疑自己,滑脉都能够诊错,往后自己还要不要在医馆坐堂。

    况且,那个给自己端茶送水的小丫鬟说了,祭酒大人最烦厌说谎  的人,最欣慰直言犯谏的,上回有一个士子说罗祭酒的错处,反倒被他收为弟子。

    那大夫也是有些理想的,他想在京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

    祭酒大人要是欣赏自己,不定也会给自己开一家呢。

    “既如此,那便请先生到后堂歇歇。”罗祭酒忍着气道。

    等大夫离开了,罗祭酒才看向罗淞。

    “未婚先孕,来啊,把杜家女原轿退回。”罗祭酒手一挥,立即进来几位精壮的护院。

    “爹,不可!”罗淞站到了杜薇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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