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吴大夫诊了脉,脸色凝重。
“世子,夫人旧疾复发,脉象虚弱,必须尽快服药,平稳住病情。
只是老夫医术水平有限,您之前请的名医呢?”
“那位大夫……离开了,劳烦吴大夫开药,帮我母亲稳住病情。”
“可我的药只能暂时压制,且效果并不理想,世子之前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吴大夫开药吧,之后我再想办法。”
“是。”
安阳侯夫人喝了药,憋气的状况缓解一些,只是脸色依旧无比的难看。
她靠在床头,面上一片凶恶。
“之舟,我现在这模样,都是陆飞鸢那个小贱人害的!”
宋之舟坐在床边,轻声安抚着她。
“母亲,您刚喝了药,情绪不能太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你还没看明白吗?我们都被陆飞鸢给骗了。
她必定早就暗中和宸王勾搭成奸,所以才故意隐瞒身份,逼迫你做出选择。
然后转过头来,到宸王和长公主面前,做出了一副自己被辜负,受尽了委屈的贱人模样。”
宋之舟皱了皱眉。
“应该不能吧,她……”
“你没瞧见宸王今日高兴的样子?
若不是早就和陆飞鸢有私情。
他怎么可能说娶,就娶了她?
你被人耍了,还不自知呢!”
宋之舟回忆起宸王的表现,脸色越来越阴沉。
“难道……她真的和宸王早就认识?”
安阳侯夫人冷笑一声。
“以前那陆飞鸢在你面前表现得清纯,背地里指不定如何放荡成性呢。
让她嫁给你,就死活隐瞒着身份不说。
到了宸王那,就拿出那么多东西贴上去。
一下子收那么多贺礼,也不怕有命收,没命花!”
沐婉婉听着,觉得眼下就是个机会。
“今日看到宸王的表现,我也觉得奇怪呢。
他那分明是有意帮陆飞鸢出气,要是没感情,怎么会那么折腾?
还有之舟哥哥之前受伤,怎么就那么巧,让宸王撞上了?
再者说,即便是巧合遇到,那宸王也不是个心善的主啊。
他可历来不会多管闲事。”
安阳侯夫人越发觉得胸闷气短。
“之舟的伤,绝对就是宸王打的。
他打了我儿子,还故意给我们送消息,让我们不得不登门去感谢。
奸诈、狠毒的玩意儿!”
伺候的嬷嬷不敢说话。
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得登门道谢?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
夫人也只能过过嘴瘾罢了。
安阳侯夫人喘了会气,愤愤道:
“把我找出来的那些谢礼拿出来一些,别送那么多。
长公主府也不缺咱们那点礼物。
明日,最主要的,是好好跟长公主和宸王说说那些过去的事!”
安阳侯夫人说完,看向宋之舟。
“之舟,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去了长公主府要怎么说。
可千万不要碍于过去的感情,就对那陆飞鸢心软。
那小贱人,才不值得你怜惜,记住了吗?”
宋之舟眼前不断晃动着和陆飞鸢的过去。
有他重伤初见时的惊为天人。
有后面倾心相许时的欣喜若狂。
也有喜轿之中绝美侧颜的惊鸿一瞥。
慢慢地,所有的画面破裂,融合成了她冰冷、决绝的话语。
“变了心的男人,就如同生蛆的肉。
要做的,不是想尽办法把苍蝇赶走,把蛆挑干净。
而是直接将其彻底扔入粪坑……”
宋之舟眼神带上了恨意。
他是生了蛆的肉,陆飞鸢就干净了吗?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沐婉婉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兴奋。
这个世道,要毁掉一个女子,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名节,就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尤其是陆飞鸢这种本来就和宋之舟有过关系的。
明日,必定会是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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