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婉呆愣在当场。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场面。
宋之舟被这位曹舅母气傻了。
“你……你……”
安阳侯夫人越发觉得胸口憋闷。
她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好了,嫂子你别说了。咱们家也受到牵连?”
“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还能少得了我们?
左都御史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你哥哥喝花酒。
圣上震怒,直接免了他的职。
我的命啊,怎么就那么苦啊!”
安阳侯夫人傻眼了,心中闪过惶恐和愤怒。
“是宸王,能这么快在朝堂上发力,肯定是宸王和长公主!”
宋之舟气疯了。
“有权有势了不起吗?他怎么能这般欺辱我?”
“呸!”曹舅母对着宋之舟就啐了一口,“废话少说,给钱!一大家子都指着你舅舅的俸禄过户,如今官职被罢免了,你们必须得给钱养家!”
安阳侯夫人脸色一阵紧绷。
“嫂子,侯府刚刚操办完之舟的婚事,手头也不宽裕。”
“宽不宽裕是你们的事,你们今天若不给钱,明天我就把那两个老不死的拉到街上去要饭!
反正我这个破落户不要什么脸面,就看你们侯府,还想不想在京城当中立足了!”
她口中两个老不死的,正是安阳侯夫人的双亲。
“嫂子,话不能乱说。”
“谁跟你乱说,”曹舅母一脸坚决,“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你要么给钱,以后养着我们,要么,我现在就让你这个侯府夫人身败名裂。”
“你……”安阳侯夫人脸色隐隐发紫,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她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真的冒险,“好,婉婉,还不快去拿五十两银票给你舅母?”
凭什么?
沐婉婉差点下意识的反问出心里话。
曹舅母迅速接话。
“五十两银子怎么够?至少拿个五百两。”
安阳侯夫人也没耐心继续和她掰扯。
“最多一百两,你要不要的话,这些钱也没有!”
“一百两就一百两,还什么侯府呢,出手这般小气,净逮着自己的亲戚抠搜。
要我说,这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哪怕碰到了天鹅,都没尝一口的命。”
说完,她扭头看向沐婉婉,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打量。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去拿银票?
拿了我赶紧走,这一屋子的药味儿,实在是呛人的很。”
沐婉婉被看得浑身发毛,微微侧了侧身。
“我这便让账房支银两。”
说完,她就去吩咐管家。
可管家却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一脸为难。
安阳侯夫人神情越发的紧绷了。
“你先拿银票给你舅母。”
沐婉婉傻眼了。
还让她来掏?
这偌大的侯府,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她开口想要分辨两句,却被宋之舟握住了手腕。
“婉婉,我不想看到这般没有修养之人,快拿了银子让她走!”
他一脸的清高,仿佛看一眼曹舅母,便脏了眼睛一般。
沐婉婉差点被这些话噎死。
“之舟哥哥,我……”
宋之舟蹙眉看过去,似乎不理解,她为何这般表现。
沐婉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看向了身后的侍女,让她去拿银子。
曹舅母拿着银票离开,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安阳侯夫人半靠在椅子上,不停的大喘气。
一旁的嬷嬷连连帮她抚着胸口顺气,仍旧无法缓解她嘴唇上的青紫。
宋之舟不断的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脸上的神色变换着,被气的七窍生烟。
“在朝堂上对着我的亲眷发难,那楚聿辞竟然这般不讲道理!”
安阳侯夫人越想越气,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嬷嬷瞧着情况不对,连忙开口:
“世子,我看夫人的情况不好,赶紧请大夫过来瞧瞧吧。”
宋之舟回过神来,看着安阳侯夫人逐渐泛紫的面容,同样被吓了一跳。
“赶紧去请大夫!”
管家跑了出去,不多时,便一脸慌张的跑了回来。
“世子,不好了,吴大夫不来咱们府上了!”
宋之舟不解:“怎么了?可是这会儿在忙?”
“不是,吴大夫说,自己医术不精,不敢帮夫人医治。”
“以前母亲的身体都是他调养的,前两日让他来,也没说什么,今天就医术不精了?”
“奴才也不知道。”
宋之舟烦躁:“那就去请别的大夫,多派几个人去,多请几个人回来。”
“是。”
可是很快,被派遣出去的下人,慌里慌张的回来复命。
他们去各处找大夫,却没有一人前来,都是以医术不精推脱了,有的干脆闭门不见。
不仅如此,他们想买药材都不卖了。
沐婉婉忍不住呢喃。
“能够影响这么多的大夫,唯有灵医谷能够做到了吧?”
宋之舟脸色涨红,眼睛里充斥了血丝。
“陆飞鸢!她这是要彻底逼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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