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丞相看了一眼沐嫣然的方向,不仅没有关心她脸颊上的伤势,反倒呵斥出声:
“放肆,平日里父亲是怎么教导你的,怎可在御前失仪?
皇上,嫣然体弱,又受到惊吓,一时病糊涂了,请皇上恕罪。”
沐婉婉终于找到了报复这个嫡姐的方法。
“姐姐,快些向皇上磕头认错。
御前失仪可是大罪,最轻也要挨板子的。”
沐嫣然从剧痛当中恢复了几分神智。
她抬头,目光哀怨的看向了楚聿辞的方向,眼神当中满是受伤。
“宸王殿下,刚才,你说有蝎子的……”
楚聿辞漫不经心的抬了抬凤眸。
“哦,那不好意思,本王眼花了。”
沐嫣然深深吸气,却无法缓解胸口处的憋闷。
沐婉婉连忙扯住沐嫣然的衣袖。
“姐姐,快别想东想西了,向皇上赔罪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已经是满脸怒色。
“真不愧是丞相府的嫡女,这一身气度和教养,旁人怕是学都学不来。
朱嬷嬷,把这位沐大小姐带下去,好好的清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
顺便教教她,做错了事,该如何请罪。”
“是。”
沐嫣然失礼在先,再加上,皇后本就有管理女眷的职责。
教导沐嫣然,那是她的福气,谁也不敢说上一个字。
朱嬷嬷直接指挥着宫人将沐嫣然往下拖。
沐婉婉心中得意,只觉得出了口恶气。
却不想,皇后也没忘了她。
“沐婉婉,你几次三番针对宸王妃,言语污蔑,态度不敬,实属屡教不改。
单单是教你规矩,怕是不成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施以针刑。”
大周朝的律法经过几次修订,已经极具完善。
不过对于女子来说,到底存了几份宽容。
处罚女子,最为常见的,不过是罚跪抄书,更狠辣一些,便是掌嘴、杖责。
针刑,也是刑罚的一种。
用极细的针扎入皮肤。
不见血,却异常疼痛。
因为伤口极小又极密,受刑之后,浑身上下根本碰不得。
坐立起卧,时时刻刻都要忍受痛苦。
因为其过于残忍,令女子们谈之色变。
沐婉婉已经被吓傻了。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皇后冷冷开口,丝毫没有容情的打算。
“拖下去!”
“是。”
沐丞相脸色紧绷。
沐婉婉也就罢了,沐嫣然可是他的嫡女。
如今被皇后这般责罚,连带着整个相府家的女眷全部都要受到影响。
他的府里可还有两个女儿准备议亲呢。
他已经看中了联姻的人选,可以为三皇子提供更大的助力。
被这么一罚,谁还敢要相府的女儿?
“皇后娘娘息怒,是臣教女无方。”
皇后也没给他留面子。
“沐丞相不要一心只盯着前朝,也该回头瞧瞧自家的后院。
本宫还从未见过,哪家高门大户的女儿,竟这般不懂礼仪规矩。”
“皇后娘娘教导的是,微臣回去,一定会对儿女严加管束。”
皇帝此时才出声。
“沐嫣然和沐婉婉受罚过后,需每日抄写经书,以弥补今日过失。
且每日要潜心跪经两个时辰,为皇后祈福。”
“是,臣一定好好盯着两个女儿,让她们潜心思过。”
“至于你……”
三皇子立刻站出来求情。
“父皇,沐丞相乃是咱们大周的肱骨之臣,一心兢兢业业。
一时疏忽,也实属无可避免,儿臣恳请父皇从轻发落。”
陆飞鸢打量着这位三皇子。
他是沐皇贵妃唯一的儿子。
容貌自然是俊美的无可挑剔。
不仅如此,还美名在外。
他待人谦逊有礼,不仅精通朝廷政务,还对民务农桑有很大的研究。
礼贤下士,贤名在外。
还曾有幕僚,千里迢迢前来投奔,一时传为佳话。
民间经常将他和楚聿辞放在一起比较,将后者贬低的体无完肤。
想到这里,陆飞鸢眸光暗了暗。
“皇上,三殿下说的不错,沐丞相纵然有错,却也可以理解。
毕竟,教养女儿,乃是丞相夫人之责。”
三皇子转过头来,直直的望向陆飞鸢,眼底带着难以忽视的沉色。
“宸王妃出灵医谷,身为医者,想来最是宽容大度。”
陆飞鸢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三殿下过誉了,愿意以德报怨的,那是圣人。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精通些医术罢了。
我信奉的,一直都是以德报德,以直抱怨。
三殿下美名在外,应当不会强人所难。
硬是要逼着我,去原谅几次三番要陷害我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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