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此时醉得迷糊,乖巧地靠在楚聿辞的怀里,努力的想要把他衣襟上绣着的精巧风筝图案抠下来。
楚聿辞低垂着眉眼注视着她,眸光写满了宠溺和纵容,温柔的宛若春日里轻拂过百花的暖风。
苏国师看着眼前的徒弟,一时间竟感觉到了几分陌生。
上一次见他,还行事不羁、万花一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风流,实则万物不萦于心。
没几个月再见,他竟然变成了被绳索捆缚住的媳妇奴。
关键看这模样,还是他主动将脖子伸过去,想方设法的让人捆,还生怕捆得不够紧,自己又打了个死结。
苏国师觉得这样的转变太过诡异,像是被人下了蛊一般。
“你之前跟着为师学习,分明对所有的女子都避之不及。”
楚聿辞轻轻的帮陆飞鸢整理了一下发丝。
“鸢鸢自是不同。”
苏国师看着自家徒弟那幸福的神色,心中十分的矛盾。
他觉得现在的楚聿辞很危险,可又不愿意真做了那拆散鸳鸯的恶人。
“你啊,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罢了,既然你认定了陆飞鸢。
为师就好好看看,你们两个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吧。”
楚聿辞眸光亮起,心中如释重负。
“多谢师父。”
“身为过来人,为师还是得好好教导、教导你。
千万不要太容易被女人得手。
你要矜持、要高冷、这样才能把她们钓成翘嘴!”
楚聿辞不由地想起了苏国师一直对外的形象。
“师父,您在外面清冷出尘,一副不沾染世俗的模样,难不成是在钓人?”
苏国师脸色微变,不过却没有出声否认。
楚聿辞凤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师父,徒儿是十年前跟在您身边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您就一直是一个人。”
苏国师脸色隐隐发青。
楚聿辞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说下去,可还是没忍住。
“师父,您要不要看看,是不是脱钩了?”
苏国师瞬间恼羞成怒。
“滚滚滚!带上陆飞鸢,赶紧离开国师府!”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飞鸢看到苏国师暴躁的样子,还以为他要打架。
皱着眉心,略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来,一手按住了左侧手臂上的袖箭。
楚聿辞抬手一捞,径直将人捞回怀里。
“鸢鸢,你要做什么?”
“他想打你,我给他来一下!”
苏国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
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家师父,可楚聿辞心里却美得不行。
“鸢鸢,没事的。”
陆飞鸢随手摸出一包药粉。
“一箭射死太血腥了吗?那给他喂包穿肠散。”
苏国师眼睛瞪得更圆了,出尘的形象根本维持不住。
“动不动就用毒药,真不愧是随了你师父!”
陆飞鸢皱起了眉心。
醉酒让她脑袋嗡嗡作响,隐约只听到了师父两个字,和他那不善的语气。
“骂我师父?换包更毒的!包死!”
苏国师被气的手都发抖了。
“把她带走!赶紧带走!
灵医谷的女子,就是我的克星!”
楚聿辞连忙抱着陆飞鸢快步离开了。
苏国师仍旧在生气。
“福伯,去大门口竖块牌子,就写:楚聿辞和陆飞鸢与狗,不许入内!”
福伯连忙端了盏茶过去。
“国师消消气,宸王妃喝多了。”
“让你写就写,并且找人往外使劲宣扬。
就说本国师这辈子都不同意陆飞鸢和楚聿辞的婚事,没得商量!”
福伯有些犹豫。
“国师,这样能行吗?万一让云神医知道?”
“本国师就是要让她知道!有本事回来找本国师算账啊!”
福伯恍然大悟。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奴才这就去。”
福伯离开,房间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苏国师看了看一桌子的菜肴,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口。
嚼了两下,却只觉味道苦涩。
“狠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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