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辞的眸光顿时沉了下来。
他蓦地起身,目光凌厉如刀。
“三堂兄,既知失礼,又为何明知故犯?”
“是我不好,急糊涂了,只是,堂弟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宸王妃在哪里?”
楚聿辞面色一片冰冷,一双桀骜的凤眸,似乎有火苗在燃烧。
“鸢鸢下山了。”
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三皇子面露惊讶。
“什么?这个时候下山?若是撞到了那批流窜的盗匪,岂不是很危险?
你等着,我立刻将事情回禀给父皇,让父皇加派人手,一定要确保弟妹安全。”
楚聿辞立刻拒绝:
“三堂兄不必多事。”
三皇子根本不给楚聿辞继续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带着人直奔御前。
皇帝白天赶路,夜晚又被惊扰,面上带了明显的疲倦和不悦。
看到三皇子满脸焦急的匆忙赶来,眉心多了一抹皱痕。
“父皇,”三皇子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儿臣有罪,方才奉命巡查各处,这才得知,宸王妃竟然下山了。”
皇帝看向了紧跟着走过来的楚聿辞。
“宸王妃为何会下山?”
楚聿辞神色镇定。
“回禀皇舅舅,母亲扭伤了脚踝,鸢鸢临睡之前清点东西,
发现给母亲制作的膏药竟被误装进了药箱,一并带到了山上。
她放心不下,唯恐耽搁了母亲的脚伤,所以决定下山将东西送回长公主府。”
三皇子一脸的不解。
“堂弟,弟妹是不是太过小题大作了?
姑母身边有那么多太医守着,自然不缺膏药。
用得着大半夜的下山吗?”
楚聿辞神色平静,瞧不出丝毫异样。
“母亲和鸢鸢关系如同亲生母女。
母亲脚踝受伤,鸢鸢时刻挂念。
这份孝心,便如同堂兄你对皇舅舅一样。
若是皇舅舅有需要,你也会觉得小题大作,不愿意亲身侍奉?”
三皇子眯了眯眼睛。
“自然不是,父皇有任何差遣,我这个做儿子的必定赴汤蹈火。”
“那不就是了,”楚聿辞冷冷望着他,“鸢鸢担心母亲,决定亲自把东西送回去,又唯恐耽搁了明日的祈福,惹得皇舅舅不悦,所以让我在山上等着,代替她上香。她说了,会尽快赶回来。”
三皇子笑了笑。
“原来如此,堂弟不要怪我多想,主要是外面有盗匪作乱。
且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不知道感念皇恩,被朝廷追捕多年未果。
不仅有本事在身,且对官府极为仇视。
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宸王妃,那可就不好了。”
就在这时,禁军统领前来求见。
“回禀皇上,后山发现打斗痕迹,地上有许多尸体以及血迹残留。”
楚聿辞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鸢鸢出事了!
三皇子一脸惊讶。
“已经发生了打斗?是那些盗匪发生了内讧?”
皇帝的面色严肃一片。
“可有抓到活口?”
“没有,那些盗贼有的是被一刀割喉,有的是中毒而亡,皆没有活口。”
三皇子语气越发的凝重。
“中毒?父皇,这些盗匪果真是穷凶极恶,竟然还有用毒的高手。
还请父皇立刻派遣人手验尸,查明是何等毒物。
也好让寺内上下做好防范,以免有人趁乱混入寺中,威胁父皇和诸位大人的安全。”
皇帝冷声开口。
“准。”
很快,刑部尚书便带着验尸的结果赶了过来。
“皇上,仵作和太医已经查看过,那些盗匪中的毒是穿心散。
毒性极强,可在顷刻间取人性命。”
三皇子疑问道:
“穿心散?我曾听一位幕僚说起过。
这种毒制作起来极为不易,不像是普通的盗匪能够拥有的。”
刑部尚书也是疑惑不解。
“是,这种毒造价高昂,制作起来极为复杂。
在江湖上价值千金,数量极为稀少。
不知道这些整日东躲西藏的盗匪,为何会有穿心散。”
三皇子忽然扭头看向楚聿辞。
“聿辞堂弟,我才想起来,之前巡视的时候,询问过护国寺山前守卫的禁军,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下山。弟妹难不成是从后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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