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拉着陆飞鸢,仔细询问了陆飞鸢认识温影的过程,越听越是唏嘘。
看着床上裹着纱布,睡得软呼呼的小姑娘,只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
“她跟你一见如故,定然是血脉相亲,温家人,最是注重亲人了。”
陆飞鸢心绪沉重。
“我会照顾好她,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让她堂堂正正的拥有温影这个名字,重新振作定国公府的门楣!”
长公主握紧陆飞鸢的手。
“好孩子,母亲会帮你的。”
楚聿辞将也开始。
“还有我,鸢鸢,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听到楚聿辞插嘴,长公主面上的笑容顿时浅淡了下来,扫了她一眼,目光嫌弃。
“鸢鸢,别理他!”
楚聿辞轻咳了一声。
“母亲,您还生气呢?”
长公主彻底沉下了面容。
“你自己做了糊涂事,还不让本宫生气吗?
鸢鸢分明给你送了消息,为什么还要拿自己去赌?”
陆飞鸢看向了楚聿辞。
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
楚聿辞硬着头皮解释:
“母亲,儿子知错了。”
他拿着自己的性命堵了一次。
输的有点惨。
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虽玩世不恭,却也信奉真心换真情。
他对于皇舅舅,是真心实意的将其当成长辈敬重、尊崇。
他以为皇舅舅也是真心疼爱他这个晚辈。
可如今看来,当真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长公主严肃的看着他。
“聿辞,以前,你怎么胡闹,母亲都纵容着你。
可如今不一样,你已经成家立业。
做事之前,必须要考虑清楚后果。
这一次,你只是废了一条手臂。
若你搭上了性命,你可有考虑过鸢鸢?”
楚聿辞没有说明他心中有数,而是虚心受教。
“母亲,儿子错了。”
长公主叹息了一声,心中对皇帝,何尝没有失望。
皇兄比她大不了的多少。
小时候,皇兄体弱,却会努力护着她。
生了病,她守在皇兄身边照顾,皇兄许诺她,一生做她的依靠。
可孩童时的诺言,是有期限的,与现在的帝王无关。
而且定国公府这么大的事情,皇兄一点都不知情吗?
若是他知情……
想到这里,长公主只觉不寒而栗。
她郑重地望着楚聿辞:
“当你试图去赌一份亲情的时候,那你注定就输了。
皇上,他是一位帝王,合格的帝王。”
楚聿辞眸光沉沉。
“母亲,儿子已经明白了。”
陆飞鸢想到了皇帝的态度,心中有些自责。
“母亲,是不是因为我?”
大周朝人人皆知,皇上最为宠爱和安长公主这个妹妹,最为纵容宸王这个外甥。
可她嫁过来之后,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波,尤其是这次,明显看出了帝王态度疏离。
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因为她了。
长公主笑着摇头,紧紧的握住了陆飞鸢的手。
“傻孩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居于庙堂之中,也是同样的道理。
皇子们渐渐长成,争斗不可避免。
长公主府立在这般显眼的位置,总要经历一场风波的。
倒是你,受了我和聿辞的连累。”
即便没有陆飞鸢,长公主府或早或晚,也是要卷入争斗当中。
鸢鸢的到来,只是给了皇上一个借口罢了。
陆飞鸢摇摇头。
“母亲,一家人,休戚与共,没有谁连累谁这一说。”
长公主笑道:
“没错,我们一家人齐心,自然什么都不怕。
不过,鸢鸢,你受云神医教导,肯定是厌烦这些争斗的吧。
等你的伤好了,本宫会为你和聿辞求一份恩典。
你们可以到江南去,那边风景好。
也可以去南海、百越,或者西北。
大周朝万里河山,本宫年轻的时候,也曾去游历过。
你们再帮本宫去看看,至于定国公府的案子,母亲来查。”
陆飞鸢望着长公主的脸。
“母亲,你呢?”
长公主笑意不变。
“在其位,谋其政。
母亲是大周朝的长公主,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这些年,本宫不问朝政,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做。
大周朝,是本宫皇爷爷、父皇、母后和哥哥的心血。
三代积累,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本宫有责任,守护好这个王朝!”
知道了定国公府这桩案子,她就更加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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