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想起之前给沐婉婉埋下的坑,这会儿也差不多能够埋人了。
“让她进来吧,将人带去前厅,我一会儿过去见她。”
流筝生怕陆飞鸢见了这位宋狗贱内又不开心。
“小姐,干脆让人扔出去。”
“见一面吧,过往种种,今日也该有个了断。”
“是。”
陆飞鸢更换过衣衫来到前厅,看到里面站着的沐婉婉,险些没能认出来。
上一次见面,沐婉婉虽憔悴、瘦弱的厉害,可精神头还算是不错。
可今日再见,她眼圈乌黑,瘦的皮包骨头,脊背也微微伛偻着,竟有了几分油尽灯枯之相。
她一身罗裙,极为不合体,衣领刻意的拉高了些。
尽管极力遮掩,还是露出了脖颈上青紫的掐痕。
听到脚步声,沐婉婉仓惶回神。
一见到陆飞鸢,毫不犹豫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妾身见过宸王妃。”
这般卑微的态度,倒是让陆飞鸢意外。
她坐到上方的椅子上,流筝站在她身后,拿着扇子轻轻的打着风,梅落则是利落地送上了茶盏。
沐婉婉挪动膝盖,再次恭恭敬敬的朝着陆飞鸢的方向跪好。
陆飞鸢淡淡的扫过去。
她已经没心思,再和沐婉婉这个必死之人计较。
“起来吧,有什么事赶紧说。”
沐婉婉满脸惶恐的抬起头来,却并未起身。
她紧张地扯住了自己的衣袖,看着眼前的陆飞鸢。
她一身华美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裙,头上珠钗熠熠、腕上翡翠耀眼,蹙金的裙摆垂落,露出些许鞋尖。
鞋尖上,坠着的流苏,都是用细小的宝石珠子串起来的。
真是无一处不华贵。
沐婉婉不由得想起自己假装命不久矣,跟她抢夺宋之舟的事。
一时间,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见到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梅落顿时冷喝一声:
“放肆,王妃在上,怎可这般无礼?”
“妾身知错,”沐婉婉惶恐的再次磕头,“宸王妃,妾身前来,是想求您饶妾身一命!”
陆飞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一双清澈的桃花眸不见波澜。
停顿了片刻,不徐不缓的开口:
“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本王妃何时说过要你性命?”
沐婉婉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眶中含着泪,身体微微蜷缩,是真真切切的在恐惧。
“宸王妃睿智无人可及。
之前您认亲之时,明知宋之舟是我灌了药安排过去的,却没有揭穿。
妾身当时以为,您是没有证据。
如今却明白,您是想要借这桩事,彻底杀了我!”
陆飞鸢轻轻一笑。
到现在想明白,倒也不算蠢笨到家。
之前沐婉婉被相府利用,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桩桩件件都是奔着让她身败名裂,再无活路来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
她不过是做出回击罢了,
“无凭无据,你可不要污蔑本王妃。”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沐婉婉抖得更加厉害了。
“认亲宴结束之后,宋之舟生了场重病,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他一直都在埋怨我,埋怨我当初搅黄了你们的婚事,还说我早该死了。
他现在一心想杀了我,再继续待在安阳伯爵府,妾身便一点生路都没有了!”
陆飞鸢只觉好笑。
“这桩姻缘,是你费尽心思抢过去的。
如今这番境遇,是你罪有应得。”
她还清晰记得,沐婉婉迷惑宋之舟之后,眼底那真切的得意。
如今才过多久,便在这痛哭流涕了?
沐婉婉痛哭不止。
她向前膝行两步,想要去拉扯陆飞鸢的裙摆,却在流筝和梅落的逼视当中,没敢伸手碰触。
“宸王妃,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
你饶我一命吧,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愿意帮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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