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气愤之下,伤势加重,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太医过来查看,发现他被杖责的伤口都开始化脓了。
“三殿下,养伤要保持心绪平和,才能更有利于恢复啊。”
三皇子话都懒得说。
他倒是想平和。
奈何,一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一夕之间付诸东流。
别说平和了,他恨不得撕了所有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尤其是陆飞鸢和楚聿辞。
他生吃了这两人的心都有了。
想着,他猛地抬头,后臀的伤口被牵扯,脓水顿时流了出来,疼得他青筋直跳。
“嘶!”
三皇子能装也能忍,可前提是,多年的隐忍,能换来暗中的成长。
现在,一夕之间,多年努力白费,他的心境直接裂开了。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太医,眼神恨不得择人而噬。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太医被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三皇子如此神态。
“殿下,还没有上药呢……”
“滚!”
三皇子妃带着人进门,看着噤若寒蝉的下人,脸上立刻带了笑意。
“让太医受惊了,清露,送一送太医。”
“是。”
侍女清露恭敬的送太医出去,出门之后,含笑塞过去一个荷包。
荷包轻飘飘的,手指捻动,还有纸张互相碰触的摩擦声。
里面装的是银票。
太医顿时眉开眼笑。
“多谢三皇子妃赏赐,下官告退。”
房间内。
三皇子妃坐到床边,挥手让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退下去,拿过药粉,一边帮三皇子上药,一边温声细语的开口:
“殿下,何故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三皇子妃的出身低,却极为合他的心意,人情往来、笼络人心方面,挑不出任何一丝的错处。
三皇子也知道自己太过失态了,闭上眼睛,沉沉的叹了口气。
三皇子妃没有再说话,而是动作轻柔的帮他上好了药,又拿了轻薄的毯子盖上。
“殿下,沐隐这两日便要到了。”
三皇子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一下子便来了精神。
“这几天事情太多,竟忘了他。
沐隐回来,本皇子便又多了一条左膀右臂。”
“殿下,沐丞相受的伤太过严重,这两日又请不到大夫,是不是派遣个太医过去?”
提前施恩,总好过事后找补。
三皇子眼中划过一抹冷笑,他现在,只想给陆飞鸢和楚聿辞添堵。
“不必,正好让他回来瞧瞧,陆飞鸢是何等霸道的做派。
也好心里有数,免得轻视了她,再闹出什么乱子。”
三皇子妃觉得有些不好,看到三皇子的神色,却也没敢再劝。
“是。”
长公主府,陆飞鸢更加仔细的帮温影解毒、针灸。
可她的记忆却再没有松动。
这让她原本有些急切的心思,多了几分失望。
温影缩在层层叠叠的纱布里,有些不安的望着陆飞鸢。
“姐姐,不是还能泡一泡?”
她也想快速恢复记忆。
陆飞鸢动作仔细的帮她更换着肩膀处的纱布。
“泡一泡?药浴吗?你身上的外伤太过严重,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不能用药浴。”
温影眼睛里光芒一闪。
“吊起来,只泡头?”
陆飞鸢被她逗得一笑,抬手,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快打住你那些奇思妙想。”
真把她吊起来只泡脑袋,怕是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的飞快。
温影努力的翻着眼睛向上看,像是要瞧瞧自己刚才被敲到的脑门,脸上笑得憨乎乎的。
陆飞鸢见状,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昨日仅仅是想起了一个片段,温影便时不时在梦中惊醒。
在安神药的作用下,才又迷迷糊糊的睡着。
这样的状况以前从未有过,足可见那些记忆片段,是何等痛苦。
若真是想起了所有过往,她能受得住吗?
温影努力的把唇角往上扬,让自己的脸颊胖嘟嘟的,变得更加柔软好捏。
在陆飞鸢收回手的时候,甚至还像小动物那般,贪恋的追着她的手,往前挪脑袋。
陆飞鸢看得心中发软,彻底平复了心绪。
“你自己也不许胡来,记忆若真是不能恢复,那便算了。
定国公府过往的事情,姐姐会想办法自己查清楚的。”
温影却是摇摇头。
“我,努力想,要有用。”
“有用?”
温影黑色的瞳眸无比的认真。
“没用的人,是没有存在必要的。”
这是她一贯以来接受到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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