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隐冷声开口:
“父亲在朝为官多年,应当知道,若想要事情顺利办成,最主要的就是一定不能违背皇上的心意。”
邹氏有些不解。
“关皇上什么事?”
沐丞相却已经是眯起眼睛,面上闪过了了然之色。
“你说的是!”
沐隐对着邹氏解释道:
“母亲,陆飞鸢之所以这么顺利地被请到相府,便是因为皇上下达的旨意当中,称赞她心善纯孝。”
邹氏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我知道,皇上为了让长公主高兴,可真是细致妥帖……”
什么样的瞎话都说得出来。
见邹氏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沐隐冷峻的眉心微微皱了皱。
想到接下来的事,隐瞒不了邹氏,还是要跟她解释清楚,以免她坏了大计。
“母亲,若真是为了让长公主高兴,随便换个什么词都可以,为什么非要用纯孝二字呢?”
“你的意思是……”邹氏终于反应过来,“总不能是,皇上希望陆飞鸢和咱们相府多多来往吧?”
邹氏说完,又觉得不对。
“上一次在宫中,陆飞鸢险些和咱们相府撕破脸。
皇上看在眼里,怎会不知道?
他让我们两方多多来往,就不怕我们真的打……”
邹氏猛地停住了话头,脸色一阵变幻。
看她终于明白,沐丞相冷哼一声。
还不算蠢的太彻底。
沐隐沉声道:
“父亲应当看出来了,皇上对于长公主府,虽然宠爱,却也有忌惮。
自然不会想看到长公主府再添羽翼,腾飞九霄。
陆飞鸢的身份太过特殊,凭借着灵医谷的声望,是轻易杀不得的。
可推到咱们沐家来就不一样了,您是陆飞鸢的生父,占着大义。
而偏偏,陆飞鸢又对我们沐家深恶痛绝。
这样的前提之下,皇上还让两方多加接触。
为的无非就是借刀杀人!”
邹氏神色变换。
“皇上把我们沐家当成了那把刀吗?”
沐隐耐心开口:
“母亲,当刀有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当皇上的刀。
只要足够锋利,好好地为皇上所用,这柄刀便能一直成为皇上的心头好。”
文武百官,甚至于天下苍生,在皇上面前,都不过是一把棋子罢了。
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科举入仕的机会。
不就是要在皇上面前,显示自己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吗?
沐家,若能顺应圣意,让皇上事事如愿。
自然便能够盛宠不衰,维护住长久的荣光。
邹氏起伏不定的心绪渐渐沉稳了下来。
“你说的是。可你之前说,不该对陆飞鸢动了杀心,那现在,我们究竟该如何来做?”
“长公主府可不是软豆腐,而是一座足以震断所有利刃的大山。
我们要帮皇上达成所愿,却也要保护好自身。
皇上能借刀杀人,我们为何不可呢?”
邹氏却觉得有些太过天真了。
“有谁敢对长公主府出手?陆飞鸢身后的灵医谷,也是不容小觑。”
沐隐冰冷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那让长公主府和陆飞鸢自相残杀不就是了?”
邹氏心头猛的一跳。
“可是长公主对陆飞鸢极为喜爱。
宸王更是像被灌了迷魂汤,对她言听计从。
如何能够挑拨的动?”
“母亲不妨想想现在的安阳伯爵府。”
邹氏目光不停的晃动,喜悦宛若沙子下沉积的水,一点点浮现,最终形成了一片亮色的水洼。
“陆飞鸢嫉恶如仇,尤其是对感情分外认真。
若真是能让陆飞鸢和楚聿辞反目成仇……
他们两个斗起来,可就真是一场好戏了!”
沐隐点点头。
“有了皇上的圣旨,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陆飞鸢必定时常往来丞相府。
母亲好好的教导嫣然妹妹,让她跟着陆飞鸢仔细的学。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一定要有个六七分像才行。
接下来,就看儿子的安排了。”
邹氏有些奇怪,只觉得心中不舒服。
“学习陆飞鸢?”
“不错,嫣然妹妹不是一直心悦宸王吗?
母亲不妨告诉她,只要她好好的学。
我一定让她得偿所愿,与宸王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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