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好奇。
“沐婉婉被踢出族谱，张姨娘也是过得艰难，她们怎么会帮着沐嫣然呢？难不成是想巴结她们母女，让沐婉婉重回族谱？”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张姨娘和沐婉婉应当是看明白了。
而且，沐婉婉的命在我手里攥着，她不会那么傻的。”
流筝眼睛亮起。
“小姐，难道是这画皮之术，有什么不良的后果？”
陆飞鸢轻笑一声，赞赏道：
“聪明！药水鞣制出来的皮面，即便处理的再干净，也会有药物残留，且不透气。
短时间内用一用倒也没什么，若长时间使用，皮肤便会被药物侵蚀，红肿溃烂。
更严重的是，为了保证皮面柔软、不腐坏，且没有异味。
需要用到浓度极高的麝香，而麝香用的久了，女子便再也难以怀上身孕了。”
沐嫣然还未出嫁。
这件事若爆出来，即便她是丞相府的嫡女，身份相当的人，也绝不会再上门求娶。
她便只能低嫁。
即便嫁给身份门第全然不如相府的人家，不能生育子嗣，也会被一生诟病、欺压。
流筝只觉得解恨。
“她们狗咬狗，小姐您看戏就是了。”
陆飞鸢本以为沐嫣然被她气走，必定不会再回来。
却没想到，仅仅是过了半个时辰，这人竟然折返了，还带来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珠钗。
沐嫣然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态度恭谨，笑意盎然。
“长姐，我是特意过来向你赔礼的。”
陆飞鸢抿了口茶盏，天青色的描金杯盖碰撞，发出如玉的脆响。
“赔礼？”
“是，我为父亲侍奉汤药，却不慎将他烫伤，情急之下，误会了姐姐。
特意送来了我最喜欢的珠钗，希望姐姐原谅。”
流筝和梅落防备的盯着沐嫣然。
这人一直盯着自家王妃，是个什么意思？
那眼神，放着光，仿佛要将人生吞了一般。
陆飞鸢自然也感受到了沐嫣然的异样，却是没有揭穿。
“流筝，东西收下。”
“是。”
沐嫣然也不走，坐在旁边没话找话。
陆飞鸢不搭理，她也完全不觉得尴尬，硬生生的耗着。
国师府。
青鳞将消息回禀给楚聿辞。
楚聿辞不悦。
“沐嫣然故意恶心王妃？就这，添油加醋呢？”
“王爷，添过了，实在是不知道添哪里。”
除此了沐嫣然死皮赖脸的留在王妃面前，沐家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楚聿辞随手将纸条毁掉，冷哼一声。
“他们活着喘气，就是一种错！
所有碍王妃的眼的人，都应该乖乖去死。
沐家不仁，休怪本王不义。
三皇子这会在干什么？”
“行礼呢，据说为了表达虔诚，要磕九九八十一个头。”
这磕头可是有讲究的，起身下跪，作揖弯腰。
好人都能磕傻了。
更何况三皇子还有伤在身。
楚聿辞眯起了凤眸。
“走，去瞧瞧。”
敬天仪式很是庄重。
桌案上，摆放了各种器物，最中央，是一尊祭鼎。
苏国师一身白袍随风而动，口中念着祝祷词，声音低沉，肃穆庄重。
时不时的点燃黄纸，扔到祭鼎之中。
火焰翻腾而起，带着黑色的灰烬盘旋飞舞，好似上苍真的有感应一般。
烧完了纸，又上了香，苏国师退后，示意三皇子上前。
“咚！”
苏国师敲响了铜鼓。
“拜！”
三皇子回过神来，强忍着不适磕头行礼。
这里可没有什么垫子当缓冲。
三皇子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面上。
磕头下拜之际，明显感觉身后的伤被拉扯，似乎有温热的血迹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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