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飞鸢的质问,沐丞相瞳孔骤然一缩。
难道陆飞鸢手里,还掌握着别的证据?
他本该无比理直气壮的支持沐隐。
可在陆飞鸢的手里栽了太多回,此时,再对上那双带着华光的眼睛,竟感觉无比的胆怯。
因为他确定,陆飞鸢是真的想逼死他!
陆飞鸢面露嘲讽。
“沐丞相怎么又不说话了?还是说,你刚刚说用向上人头做保,全然是谎话?那你就是欺君!”
沐丞相咬了咬牙关。
他已经没了后退的余地。
“我愿用项上人头,为沐隐担保。”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和红衣女子相遇的场景。
越是压制,心中便越是焦躁。
听到陆飞鸢要逼死他,他想的竟然是还没有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好,”陆飞鸢抬眸看向皇帝,恭敬行礼,“皇舅舅,晚辈无意间找到一名人证,足以证明沐隐品性低劣、善于伪装。”
沐隐抬头,面上一副镇定姿态。
只可惜,他现在太过狼狈,以至于无人能够领会他的意思。
沐隐只好自行开口:
“宸王妃手中有什么人证?倒也是巧,你总能恰当的时候找到证据。”
楚聿辞冷嗤一声,毫不在意地露出一副纨绔模样:
“暗讽你娘呢!
我家王妃做事脚踏实地,讲究实证。
不像是你们沐家人。
净做些空口白牙污蔑人、厚颜无耻论清白的事。”
沐隐被骂的脸色涨红,偏偏又发作不得。
楚聿辞对着陆飞鸢扬了扬下巴。
骂人这等脏活累活,当然是他这个做夫君的来。
祖宗十八辈都能给他们骂的服服帖帖。
陆飞鸢扬了扬唇角。
“皇舅舅,这人证已经在宫外等候了,您可要见一见。”
皇帝无法拒绝。
“好,将人带上来吧。”
很快,一位衣着整洁的嬷嬷被带了上来。
她看上去五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端正、发丝整齐,一看便是极为有规矩之人。
皇后看到这位嬷嬷,忽然愣了愣。
“你……本宫瞧着你颇为眼熟,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嬷嬷恭敬跪地,行礼的动作分外标准规范。
“奴婢阮氏,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恍悟。
“本宫想起来了,阮嬷嬷,你是从宫中出去的。
本宫入主瑶华宫时,开恩放出去的一批宫女。
当时你规矩极好,本宫原本是想将你留在宫里的。
你说家里人等着团圆,本宫也就没有勉强。
一晃,已经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阮嬷嬷恭敬的跪伏在地上。
“是。”
皇后看了看沐隐。
从阮嬷嬷一进门,他的神色就变了,明显能够看出紧张之色。
“飞鸢,这位阮嬷嬷和沐隐,有什么交情不成?”
“回禀皇后娘娘,沐隐,是阮嬷嬷亲手养大的。”
皇后微愣。
“这……”
陆飞鸢对着阮嬷嬷道:
“皇上、皇后娘娘在此,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是,”阮嬷嬷并不敢抬头,虽然紧张,声音却是很稳,“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出宫之后,便被家人安排着出嫁,成婚一年半,夫君死了,孩子也夭折,奴婢被人选中,做了奶娘。”
沐隐抬头,眼底压抑着隐忍的怒火。
“皇上,阮嬷嬷的确是我的奶娘。不过,草民不明白,这跟我品性,有什么关系?”
陆飞鸢冷笑一声。
“阮嬷嬷,说重点吧,沐隐已经等不及了。”
“奴婢做奶娘期间,酬劳颇为丰厚,可伺候的小主子,却对外宣称是个孤儿。
暗中了解了一番,才得知,小主子……竟然是私生子。”
沐隐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阮嬷嬷!”
阮嬷嬷面色悲痛,却没有停下话语。
“奴婢的小主子,也就是沐隐,他并非沐丞相的义子,而是……他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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