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半夏都有一丢丢不满了,对着小顺子埋怨道,“我们姑姑刚回来!”
小顺子只能尬笑,他就是一个夹在中间的传话筒,受气包,他能有什么办法,肯定是主子怎么说就怎么做了呗。
“姑姑……”小顺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生怕白芷又溜出去了,毕竟白芷姑姑今天神出鬼没,到哪儿都找不到人。
白芷倒是没准备为难小顺子,索性一口把剩下的羊乳茶喝完,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膀,“走吧。”
出了养心殿,路上白芷还问了一句,“杜婕妤是不是还在皇上那儿?”
若不是杜婕妤,皇上也不会前脚才赶她走,后脚又把她喊回去,如此反复无常,肯定又是杜婕妤说闲话的结果。
这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
小顺子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养心殿。
白芷对着昭宣帝和杜婕妤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微微低着头,“奴婢给皇上和婕妤请安。”
她的姿态端庄挑不出任何错误,声音虽不响亮却清晰可闻,不过语气十分卑微。
昭宣帝闻言,朝着白芷看了过去,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这句正正经经的请安,他有多久都没听过了。
杜婕妤则是勾了勾唇,率先犯难,“跪下。”
白芷扑通一声跪下,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昭宣帝皱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杜婕妤。
杜婕妤:“你可知罪?”
白芷低着头摇了摇,继续掐着自己的大腿。
杜婕妤摆出了一副为白芷好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白芷,你身为御前宫女,又怎能如此毫无礼数。”
杜婕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责备,她转向昭宣帝,继续轻声细语地说道,“皇上,想当年臣妾在储秀宫的时候,管教嬷嬷就教导过臣妾,主子问话,需得恭敬聆听,谨慎回答,不可有丝毫怠慢。这白芷如此行事,实乃不妥,若不加以教导,恐坏了宫中规矩。”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仿佛真的是在为白芷的着想。
但实际上,她在刚进宫的那年,就对这个哑巴宫女有了极大的意见,不仅仅是因为白芷见到自己不请安问好,更是因为白芷跟皇上的默契实在是太强了。
经过她的仔细观察,白芷甚至可以跟皇上进行眼神交流!
连皇后娘娘都做不到!
这种默契在杜婕妤看来,简直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
眼看着昭宣帝那深沉的眼神一直盯着白芷,杜婕妤心中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不满,所以她才觉得白芷碍眼。
就在杜婕妤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白芷哭了。
豆大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直直的往下掉,每一滴眼泪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委屈,滴落在了她那碧绿色的宫女服上,渐渐地把宫女服染成了深绿色。
当然了,白芷不是委屈哭的,她是硬生生被自己掐大腿给疼哭得。
实际上她对自家主子被杜婕妤拿捏的情况也不是不能接受,民间不是有句话吗,有了媳妇忘了娘,重色轻友,见色忘义,色令智昏(作者:你确定些话能套在你自己身上?)。
而是她不能被杜婕妤牵着鼻子走,再这么被杜婕妤拱火下去,昭宣帝脑子一热,为了一点小事把她赶出养心殿,她不能在养心殿当差,又怎么以现在的身份敛财(划掉)赚银子呢?她在皇宫能赚银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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