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你说是假凤凰,那你闻到的味道是怎么样的?]
月初猜测雪蚕口中的假凤凰就是汪家人,可是汪家和张家不一样,他们的延续不靠血脉的传承,最明显的特征是背后的鸽子血凤凰纹身,和张家的麒麟纹身一样,遇热就会显现。
但要是用纹身的气味去辨别汪家人,是不是有些勉强,而且雪蚕之前接触所谓的假凤凰应该是那个东夏国公主下葬的时候。
当时她以为雪蚕说的是汪臧海本人,毕竟那个时候和东夏国后人抓汪臧海去修云顶天宫的年代差不多,汪家既然用凤凰作为他们一族标志,可能正是先祖汪臧海和凤凰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准。
但现在想来,雪蚕从没有说捉住他的人是汪臧海,只是自己靠着对盗笔的一知半解先入为主了。
可是那个时候,汪臧海已经成立汪家了吗?已经知道了张家的秘密并且将成为汪家人的条件标准化了吗?
假凤凰的味道,这实在有点抽象了。
可是想不通的事情,月初也不会勉强自己一定要知道。
要是雪蚕真能辨认这种味道,岂不是更好,之后汪家人在九门就无所遁形了,她和老哥也就更安全了。
[你直接把话说出来吧,不要讲我和你这么交流过。]
现在的汪家可是九门的心腹大患,自己和老哥这种牌面上的人还不被人家放在眼里呢,现在内奸已经安插进来了,雪蚕也已经提醒了,之后的事当然是让谢雨臣自己去着急了。
至于雪蚕会不会是多年前汪家埋下的暗棋,这会不会又是汪家的一个局,月初倒觉得没必要那么草木皆兵。
要是他们真能和雪蚕沟通,也不会把他当做冰箱扔在坟墓里了,想办法从它嘴里套出修炼秘法,或是想办法解剖他、研究他,那样长生不老岂不是更快。
西王母能研究人蛇共生,汪家怎么不能研究人蚕共存呢,何必苦哈哈的和张家作对,最后还被无邪一锅端呢。
“这不可能,王叔很多年前就在谢家做事了,他上大学的钱还是谢家付的,不可能背叛谢家。”
谢雨臣突然听见雪蚕的话,有些荒谬的皱起眉。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闻到了假凤凰的味道,你们爱信不信,本大王还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臭小子,看在你之前被我误伤的份上,我就允许你这一次的冒犯,难道撒谎对本大王有什么好处吗?”
雪蚕在月初肩膀上恨恨的跳了两下,要不是小青龙的意思,他才懒得多话呢,假凤凰一族都可凶可精可团结了,这样能拧成一根绳的家族已经很少见了,是能成大事的,今天这个更是被腌入味了,和他一路上过来所闻到的人的气味都不同。
“花儿爷,先别着急嘛,雪山大王也没说什么,这所谓假凤凰的味道,虽然来的巧了点,但也可能这王专家是当初捉住雪山大王之人的后人。
这沧海桑田的,同一种气味并不能代表什么,万一真是当时的后人,没准他还有别的东夏墓的消息呢,不一定就是坏事啊。
只不过,我记得你对谢家的旧人一向是不怎么关注的,怎么对这个王专家的印象这么深刻?”
黑眼镜赶忙出来消火,从他的角度上看,雪蚕是他们才认识不久的,那王专家却算得上谢家的家仆,以疏间亲,当然不够明智。
可是,话说回来了,那雪蚕为什么谁也不冤枉,就去冤枉一个王专家呢,况且以雪蚕的本领而言,根本也没必要把一个王专家放在眼里。
他甚至不把自己和谢雨臣放在眼里,难道是月初指使雪蚕说的?但还是那句话,他们这么做总要有个目的吧,反正黑眼镜是看不出来害王专家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
虽然话是雪蚕说的,但月初完全是一副状态外的样子,虽然这雪蚕看似和月初亲近、黏着月初,但谁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谢雨臣倒是没有怀疑月初,只是顺着黑眼镜的话回答为什么他会对王叔的印象那么深刻。
“因为王叔很念恩情,几乎谢家上下都知道,当年他上大学读不起书,是我爷爷慧眼识珠,资助他上的大学。
后来他毕业,又到了谢家工作,怀孕的妻子难产死了、一尸两命,他就没再续娶,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谢雨臣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声音轻了下来。
王叔这些年很安分,交给他的活也能很好完成,除了偶尔有些贪财外没别的毛病,但钱是谢家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谢雨臣不把这个当做是王叔的缺点。
可他无儿无女,也没有别的兴趣爱好,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谢雨臣当然不愿意因为一个妖怪的几句话就怀疑他,但是上位者当久了,疑心这种东西就像是在灵魂里生根发芽了一样。
他们到底是雇佣关系,王叔顶多算是谢家干的比较久的老人,谢雨臣付出了报酬自然是要看见回报的,他一年几百万的把人养着,每次让他出手还会额外给分成,可不是想给自己找个爹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当然还是要查清楚的好。
“然后他就把你当半个儿子那么看待?你们谢家资助读书的人也不少,每个都像王叔那么念恩吗?”黑眼镜推了下自己的墨镜,语气有些玩味。
在他那个年代,还流行家奴、家仆,但哪怕是对相处很久的下人,也有很深的分寸感,他不会认为有哪个下人在自己身边干久了就能和他称兄道弟。
朋友就是朋友,亲人就是亲人,下人就是下人,如果不能掌握好这个度,把人心养野了,那就是驭下无能。
“走吧,吃饭去,看来青椒肉丝炒饭已经不足以堵住黑爷的嘴了。”
谢雨臣双手举起,一副无奈的表情。
“这个真不是我说,你家厨师挑青椒的品味太差了,一点青椒味都没有,今天也只比之前稍微进步了一点点,下次我亲自炒给你们吃,那味道才正宗。”
知道谢雨臣的意思,黑眼镜点到即止,没有再去触他的霉头,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插手别人家事。
“肯定会有甜点的吧,我现在只能多给甜点再留出一个胃了。”月初揉了揉肚子,觉得谢雨臣请客的话,她还能再塞一顿。
“本大王想吃酥山,凉凉的甜甜的那种。”
雪蚕没有讨人厌的自觉,一个蹦跶从月初肩膀上跳到了谢雨臣肩膀上,完全一副不记仇,也不在乎别人记不记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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