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看到她一脸回味的样子,薛晓竹笑着问。
没有谁可以在缺油水的时候,拒绝这么香的鸡蛋羹。
罗秀芬尴尬的抚了抚头发丝,自己怎么这么馋,这可是给女儿吃的,自己怎么就张嘴吃下去了。
但是鸡蛋羹可真好吃,罗秀芬细细的舔着口腔,就怕浪费了。
“这一份留给大姐吃。”薛晓竹把碗放到了睡觉的屋子。
橱柜的锁还开着,她随便弄了几下,又把锁给锁上了。
中午,地里头一声锣响,干活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上岸了,有的人在水沟里面洗脚,有的人背着锄头赤脚回了家。
提着篮子和镰刀的薛晓桃,急急忙忙的跑着回家,知道小妹跳河后,她想回家看看小妹,可是奶奶不允许。
不敢反抗的薛晓桃,只能够强忍着,等到地里的锣响。
到了家后,薛晓桃冲进屋里,没有看到妈和小妹。
刚吃了点油水的薛晓竹,正十分苦逼的蹲在旱厕里面,她捏紧手中刚摘的新鲜叶子,发狠的咬着牙。
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怎么说她前世也是有房有车的女人。
到了这里后,竟连擦屁股的纸也没有,只能够摘外头的树叶,一想到这里,薛晓竹就有些崩溃了。
土砖里面,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竹片,这也是擦屁股的,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竹片和叶子,薛晓竹咬着后槽牙选择了叶子。
“晓竹,行了吗?”罗秀芬有些担心的喊了声,她怕女儿腿发软站不稳掉进厕所里面,所以时不时就喊一声。
上完了厕所的薛晓竹,木着脸走了出来,一双腿还再发麻。她感觉自己变得更强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了。
“妈,咱们回家。”
刚回到家的母女两个人,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了薛九妹的怒吼声,她气势汹汹的拿着钥匙冲出来。
“柜子里的鸡蛋是不是你俩吃的,好啊,我不在家,你们就偷家里头的东西,给你们脸了。”
“下不了好蛋的老母鸡,不要脸的骚货。这么嘴馋,咋不去死。”
薛九妹打开柜子的时候,看到两个鸡蛋没有了,气得要疯。
这可是给城里孙子补身体的鸡蛋,那都是要攒起来的。
刚清了肚子的薛晓竹,感觉自己吃了个寂寞,鸡蛋羹就像是水似的,只在肚子里打了下转就没有了。
“奶奶,你肯定是误会了,晓竹咋会吃鸡蛋。”薛晓桃战战兢兢的解释,别说吃鸡蛋,看鸡蛋一眼那都是罪过。
薛晓竹看老太太凶神恶煞的样子,刚从地里回来的其他人,全都再看热闹,反正骂的也不是他们。
“鸡蛋是我吃的,怎么,我不能吃吗?”
“家里的三只鸡,是我从早喂到晚,你们有谁帮过忙吗?”
“只是吃了两个鸡蛋,你嚷嚷啥呢!我要是不把身体养好,哪里有力气干活,是不是这个理。”
薛晓竹看得十分明白,在这个家里头就得横一点。
再说了,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她也可以强词夺理。
“反了天了,没人要的赔钱货,让你吃喝就够可以了,你现在还要吃鸡蛋,你咋不想着吃鸡呢!”薛九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这话有道理,吃鸡蛋羹哪里有吃鸡补,薛晓竹还真就点了下头。
“奶奶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我现在就去拿刀杀鸡。”
看到她进厨房去拿刀,薛九妹气得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个赔钱货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呢!
二婶儿刘美芳一家人,还有小婶儿他们都惊呆了。
“晓竹是不是疯了啊,气话都听不出来了。”小婶张玉淑睁大了眼睛,他们就是下了会儿地,怎么家里就变天了。
刘美芳翻了个白眼,撇了下嘴巴,疯了也无所谓,反正能生娃儿就成,疯了更好了,嫁出去都不用管了。
一旁的罗秀芬拉着大女儿也进了厨房,她是怕女儿挨打。
“你个杀千刀的,人话鬼话也听不出来是不是。”薛九妹气得直捶胸口,拿起吹烟筒就要往薛晓竹的身上砸。
灵活走位的薛晓竹,躲过了这一砸,拿着刀就跑到鸡笼这里。
追出来的薛九妹都要气疯了,她眼睁睁看着赔钱货,捉住了母鸡的鸡脖子,刀一划,一条血线飙了出来,有几滴血溅在了薛晓竹脸上。
“啊,我的鸡——”薛九妹声音尖利的怒吼了一声。
看到老太太气得面色泛青,薛晓竹把刚杀的鸡提了起来,露齿一笑:“奶奶,正好家里头的人干活都累了,吃只鸡补补身体。”
“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杀一只,不行,再杀第三只。”
“三只鸡全杀了,奶奶也就不用再纠结鸡蛋的事情了。”
这死丫头是再向自己示威,薛九妹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要是再追究下去,另外两只老母鸡都得遭殃。
刘美芳也怕老太太气晕过去,赶紧上去把人扶住。
“娘,要不然算了,下午还有客人要来。”
别真把人打坏了,相亲的时候可不好看,这可是三百块钱呢!
薛九妹深吸了几口气,眼神阴沉的看着薛晓竹,再忍一忍,真打出了什么问题,就拿不到三百块钱彩礼了。
“烧火,把老母鸡炖了。”薛九妹咬着牙说了一句,转过身不再看薛晓竹,她不想再看赔钱货的脸。
看到老太太这么快就消停了,薛晓竹的目光在二婶儿和老太太间转悠了下,总觉得她们有事情瞒着自己。
罗秀芬握着薛晓竹的手,吓得嘴唇都白了:“晓竹,你可吓死妈了,你把下蛋的老母鸡杀了,这可咋办啊!”
拉着她们进了屋的薛晓竹,回了罗秀芬的话:“不咋办,咱们分家,不跟她们在一起住了。”
听到分家两个字,罗秀芬眼神茫然的回应着:“咋分,你奶奶肯定不同意,你爸估摸着也不乐意。”
家里的三个大老爷们都上山了,村里头组织人灭野猪,正好轮到了他们三个,进到山里已经有一天了,估摸着明天才能下山。
“咱们分家用不着奶同意,本来就分不到东西。”薛晓竹说这话的时候,拉开了抽屉,把剩下的鸡蛋羹端出来。
他们一家人只分到了一个屋子,这么小的屋放了两张床,中间用草编的帘子隔开了,破桌子破凳子,还缺角断腿的。
最值钱的估计就是桌底下的暖水壶,这还是罗秀芬嫁过来时带的嫁妆,剩下的好东西全被老太太拿走了。
“大姐,你把这个吃了。咱们下午就提分家,至于住的地方,我有办法。”跟这些人住在一起,多待一天都会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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