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背包,不再管张小爱,回到大厅在姐姐的灵台前上了一炷香,拜了三拜。
“姐,是我没用,今晚没能杀掉周志强为你报仇。”
“不过你放心,我躲过今晚追杀,还会继续找机会杀了那混蛋为你报仇。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报仇成功!”
我轻声自语,烧了点纸钱后,跪地又是三拜。
待我起身时,张小爱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们要去哪?”
显然,张小爱知道自己的处境,决定暂时跟我跑路。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是。”
我拉着她便走。
一路上张小爱沉默,被我带血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根本没机会逃跑。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看到我专挑小路走,张小爱知道我今晚肯定惹了大祸。
“去个凉快的地方!”
我冷漠回应,避开了所有半路呼啸的警车向安东街方向走去。
我知道那里有一处防空洞,全段有1000米长,两个出口,洞内温度在18度左右,可同时容纳1000人纳凉。是个暂时藏身的绝佳之处。
那里虽然闲置,却一直没对外开放,躲到那里一段时间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小的时候,我和刚子,还有几个那里的小伙伴经常在那捉迷藏,对那里的地段太熟悉了。
不过,那地方离我家实在是有些远,路上走走停停避开到处设岗的治安厅警卫,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
防空洞虽然被大铁门锁着,但根本难不住我,轻车熟路的用力一拉,早就坏掉的大锁就被拉开了,心里暗想还好没有换新门。
呼!
黑乎乎的洞口如同大蛇的洞口,一股阴冷的风从洞里吹出,吓得张小爱一个激灵,不敢往里走,躲到我身后。
我带着她走了进去,反手把门重新锁好。
我用手电筒在前开路,大约走了几十米,出现一个石柱,上面有红漆写着“冷库重地,谢绝参观”,殷红的字迹在这样的夜里看起来尤为瘆人。
往左就是所谓的冷库室,里面有废弃的压缩机,以及很多的生锈的铁架子,穿过铁架子后就是水泵房和电箱房,这里头有小房间,我掏出了从家里带来的自制钥匙,在锁头上捣鼓了两下就打开了锁头。
而后,一个五米宽的小房间出现在眼前,里面有一张简陋的办公桌,还有铁制小床,架着个木板,还有一张凉席。
“今晚就在这将就吧。”
我翻出蜡烛,在办公桌上点上了一根蜡烛,让阴冷的小房间里多了丝温度。
张小爱左右看了看,一直躲我身后紧紧抓住我的衣服。
“能不能换个地方……这地方让我感觉窒息。”
张小爱颤声道,似乎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身体一直在颤抖。
“幽闭恐惧症?”
我皱起眉头,随手把门关上,又多点了几根蜡烛,让房间变得更明亮了些。
“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把背包往办公桌上一丢,挣脱开张小爱的手,一屁股坐到床角依靠着墙坐下。
跑了一晚上,真的好累!
张小爱依旧是感到害怕,往里挨着我坐下,紧紧搂住我的手臂,眼睛时不时看向铁门,身体忍不住颤抖。
“习惯就好。”
“这样的环境……几个月前我分别享受了两次,一次一个月,一次三个月。”
我冷漠说道,回顾监狱生活,如一场噩梦。
都说监狱外就是一个更大的监狱,你心中藏着事就永远挣脱不了枷锁,之前是不信的,现在却是信了。
“我不可能习惯,永远也不想习惯。”
张小爱再次劝说我道,“张扬,你斗不过周志强的,赶紧逃离这里吧,逃得远远的!”
“逃?我为什么要逃?该逃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冷哼道。
我九死一生才逃出了监狱,怎么可能苟且活着,放任仇人逍遥法外。
“你不逃你还能怎样?他能调动黑白两道追查你,现在寸步难行!”
“我敢肯定,打明天起你敢在街头露个脸让人认出,十分钟不到就会被人乱刀砍死!”
“你想找死便去死好了,偏偏还把我也带上,我上辈子欠你一条命么?”
昏暗的房间里,张小爱开始发起牢骚。
“事已如此,我要是你,就应该想着怎样帮我完成复仇。只要你能帮我完成复仇,你自然也就安全了。”
我一脸平静道。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连今晚的事情都没告诉我。”
张小爱满脸愁容。
听罢,我把今晚的经过大概告诉了张小爱。
当然,酒吧里喝酒后的离奇经历省略了。
“这周志强真是命大,这都不死!”
“你命也够硬,被人追了几条街也还活得好好的。”
听了整件事经过后,张小爱震惊不已。
“留给你报仇的时间不多了。用不了几天,警方也一定会查出你的身份。”
张小爱开始发愁。
周志强没死,他一旦查出这事和她有关,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我累了,明天再想办法。”
我闭上眼睛,假装不在乎。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次杀周志强的机会,接下将很难再伤到他,但我除了重新等待机会,也没别的办法。
“要不……你把周志强约出来单挑?”
张小爱小声问道。
“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当周志强是傻子?周志强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会傻到出来和我一个差点弄死他的家伙单挑?”
我瞪了张小爱一眼,冷声道:“你要是想不出好办法就睡你的大觉,别烦我!”
听罢,张小爱不再说话。
这一晚,我又失眠了,睁了一夜的眼,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好一阵紧张。
张小爱一开始也是睡不着,各种唉声叹气,后面实在是熬不住了,靠着我就睡着了。
防空洞里着实有点冷,半夜更冷。
一大早,我觉得全身发酸,肩膀上还有个脑袋实在是难受,用力耸了一下肩,把张小爱弄醒。
“怎么了,怎么了……警察来查房了么?”
……
我瞬间无语。
这女人看来平时也睡得不怎么安稳,没少面临被“查房”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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