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将手从陆经年掌心里抽了出来,她低头仔细看着脚下的路,慢慢走下台阶。背后传来男人急促的脚步声,陆经年追了上来:“你这几天到处请律师,京城能叫得上名号的律师所全被你找遍了,有人敢接你的离婚诉讼案?”
“没有。”
“所以你别痴心妄想了宋瓷。”
“会有的。”宋瓷打断了他的话,没回头看他,径直走向路边那辆奥迪,开了副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
陆经年走到大门口,就只看见扬长而去的车影。
她说会有的?
不可能。
别说京城,全国的律所他都打了招呼。谁敢接宋瓷的诉讼案,就是跟他陆经年作对。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就算宋瓷给了高额的聘金,那些律师想拿也要思考一下今后是不是有命花。
道路两旁的环卫工人正在清扫积雪。
奥迪a5低速行驶着。
温千颜将中控的暖风调高了几度,开着车,偏头看了眼副驾的宋瓷:“陆经年怎么来医院了?你们俩还撞上了,他没为难你吧?”
陆经年毕竟是本硕博连读京大毕业的,受教育水平高,在外头还是有着基本的素质。且他如今地位超然,上流圈子人人礼待的陆总,更加注重形象了。不像梅女士,无论什么场合都能对着宋瓷大呼小叫。
宋瓷说:“韩时柒过来做产检,他来接人,碰巧就遇上了。”
提起这件事温千颜就生气。
背着已婚五年的妻子跟白月光复合,跟初恋有了孩子,还自私地不同意离婚。温千颜不是京圈的人,都听到了某些消息,说陆太太近期到处在找律师,但是陆总放了话,京城没人敢接宋瓷的诉讼案。
“阿瓷,或许你可以找齐深呢?他的实力在律师界也算第一梯队的,而且他和你又是同一个福利院出来的,还同是京大的校友,之前又在京郊那边帮过你一次。你要是不好意思麻烦他,我帮你联系,咱们多出点钱,他看在大家认识的份上,应该会帮忙吧?”
“我不想牵连他。”宋瓷否决了好友的提议。
论资质,齐深是圈子里很不错的律师,他入行以来打了许多场官司,几乎场场胜诉,聘请他来打离婚案,赢的概率还是有的。
可是。
宋瓷的离婚案不一样。
她深知陆经年的敌意有多大,京城问鼎第一的翘楚律师所都不敢接宋瓷的案子,承受不起陆总的施压,畏惧对方的权势。更别说才回京发展的齐深,且他还有身患重病的养父需要赡养,宋瓷不能拿他的前程去做赌注。
温千颜调侃:“阿瓷,我发现你如今和齐深关系好些了?难道是因为之前他在京郊救了你,送了你去医院?”
宋瓷:“我和齐深本来就没什么交情。”
温千颜啧啧了几声,辩驳道:“骗谁呢?大学那会儿参加夏令营活动,咱们是几个院系的学生凑在一起去了英国交换学习。我记得好几场实践作业里你针对他呢,他跟咱们一组的时候,你就故意不带他去搜集资料。他不跟咱们一组的时候,你就专挑他们那组做对手。”
时间太久远。
千颜不提,宋瓷倒是快忘了。
此刻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些事,仔细回忆一下,感觉当时挺幼稚的。宋瓷说:“我和陆经年是在我进入京大读书前就在一起的,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也就没四处宣扬。但是,结伴出行是明眼人都能见到的,齐深那时候就以为我和陆经年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他私底下塞情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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