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太好笑的玩笑一开,干部职工们都放松下来,各自拉开椅子坐下了。

    杜可思坐在林越身边,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

    林越看了眼烟盒,发现他抽的是八块钱一包的琥珀王,笑着接过来后说道:“这烟柔和。”

    杜可思又掏出手机帮林越点了,说道:“以前我也是抽白将的,白将才带劲儿,打去年开始,气管查出点小毛病来,又戒不掉,就改抽琥珀王了。”

    “可得要注意身体啊,察觉到身体不适要及时治疗,有个好体格,才能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到工作中去。”林越温和笑着说道。

    杜可思点点头,说道:“书记说得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身体也没多大问题,就是有点支气管炎,遵照医嘱吃了十几副中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林越也点点头,笑着问杜可思道:“局里的工作有什么困难吗?”

    杜可思沉吟片刻,抬头望着林越,叹声气后说道:“要说困难,我不瞒林书记,多少还是有一点的。我们文化局是个纯吃财政饭的穷单位,不像其他科局,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费项目。

    把这些收费项目归拢归拢就能创造效益,别的不说,到了年节,都有闲钱给干部职工们发点福利,提高点待遇。

    您也看到了,我们文化局,别说给同志们发福利了,穷的连办公家具都换不起,就这套会议桌,还是十多年前的老货。

    木料也一般,用了十好几年,都快散架了我们也没钱买新的,只能将就着用。”

    这时候,一位副局长也说道:“林书记,您也别怪我们杜局跟您叫苦,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甚至有些情况比杜局说得还要严重。”

    林越看着他,问道:“怎么称呼您?”

    副局长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我叫耿长东。”

    杜可思说道:“长东同志是我局副局长。”

    林越笑了,对耿长东说道:“耿局,咱可不能说话说一半,您这不是故意吊我的胃口嘛。”

    原以为林越年轻,不愿意听这些牢骚话,更不愿意去直面问题解决问题。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区委领导脾气很不错的样子。

    耿长东也笑了起来,他说道:“既然林书记愿意听我叨叨,那我就再叨叨两句。其实杜局有句话说的也不完全对,我们局是有收费项目的,文化稽查大队承担着为我们局创收的任务。

    但是这些年来,随着录音带和vcd光盘逐渐被淘汰出市场,查盗版碟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林越一挑眉毛,打断他道:“那你们可以去查盗版图书啊。”

    会议室里哄堂大笑。

    有个职工笑着说道:“林书记是行家啊。”

    林越也跟着笑:“还行还行。”

    耿长东苦笑着说:“不是我当着您的面说三道四递小话儿,无论是查盗版碟还是查盗版书,我们文化稽查大队同志们的腿都不如你们治安大队的同志们快。

    往往是我们这边刚接到举报,赶过去进行查处,治安大队的同志们总是先人一步,早就把活儿干完了。”

    林越的脸色那叫一个尴尬啊,他礼貌地笑了笑,说道:“耿局的意思我明白了,您这是嫌我们公安局抢了你们文化局的工作啊,这是工作职能重叠所产生的问题,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也表个态,回去后我就跟王海龙那小子说,让他今后不许再插手文化稽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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