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冒失了，是我冒失了，贾秘莫怪。”
已经给张文清当了两年秘书，兼任综合二处处长的慕楠荞跟贾莹碰了碰杯，不阴不阳地说道：“有些人啊，自己的心都操不好，还总爱替老板操心，你说这不是有病么？
莹莹，别搭理他，咱俩喝一个。”
贾莹知道慕楠荞这是在给自己撑腰，眼见着张帅的脸色就变得煞白，她笑了笑，说道：“慕处长，我刚接触秘书这份工作，什么都不懂，请你今后多多对我进行指点。”
“指点我可不敢，我怕指点多了，有人跟我拼命。”慕楠荞说着，目光有意无意朝陈晓天脸上飘。
贾莹俏脸通红。
陈晓天老脸通红。
众位秘书：“咦……”
显然大家都明白了。
这顿迟来的接风宴临近九点才散局。
常委们明显都喝高了，等车开过来的工夫，都站在招待所院子里说一些荤素不忌的笑话。
陈晓天走到林越身边时，好巧不巧的听到安远平对林越说：“书记，我考你道题，你能回答的上来，明天晚上算我的。”
林越说：“那就考呗，大家可都听到了啊，我只要回答上来，明天晚上远平部长请客。”
同志们纷纷起哄说，听到了，我们给书记作证，远平部长快出题。
喝得脸通红的安远平嘿嘿一笑，说道：“其实这道题很简单，用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造句，要求就一个，语句要通顺、连贯。”
大家都开动脑筋，冥思苦想起来。
已经开过来的十多辆车停下后也不敢动，司机们十分静默。
林越灵光一闪，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后说道：“听好了啊老安，老五对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噗嗤……
哈哈哈哈……
李长宇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挑大拇哥说道：“绝了！”
赵杰也前呼后仰的：“明晚请客吧远平同志。”
李方华捂着肚子问林越道：“书记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林越瞧瞧众人，眨着眼反问道：“你们都没上过大学吗？这题也太简单了点儿吧。”
白雪拽着张文清就走：“这帮男人，没一个有正事儿的！”
安远平个老不正经的上车前还冲两位女领导挥手呢：“市长、文清书记，老安我愿赌服输啊，明天晚上继续喝哈。”
上了白雪专车的张文清车门都没关，啐了一口后大声喊道：“喝你个头喝，你个老没正经的玩意儿，回家喝你媳妇儿的奶吧你！”
砰！
车门关闭。
市长专车扬长而去。
现场的11个男常委们又集体放声大笑起来。
没过几天，林书记的造句就传遍市委、市府两个大院儿。
这天一早林越来上班时，总觉得同志们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儿，面部表情也使劲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他抓过一个平时老混他烟抽的家伙来，问道：“什么情况啊？大家伙儿都面部痉挛了？”
那年轻人经常跟林书记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也混熟了，实在憋不住，哈哈笑了，对林越说道：“书记您智商太高了，老五对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这造句我们都知道了。
来，书记，我代表大家采访采访您，说说获奖感言呗，您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的？
另外，安部长承诺输了请客，部长次日兑现了没？”
见好事的这些年轻人呼啦一下都踪了上来，看好奇宝宝一般看着自己，林越那个无地自容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妈的，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好好查查，越传越广，市委书记的权威还要不要了？
飞快地摸出一盒烟塞进年轻人手中，林越义正言辞道：“谁说这句是我造的？有录音吗？有证据吗？
沈旭我正告你，不信谣、不传谣是每一名年轻干部都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素质！
今后再让我听到这句子是我造的这类诽谤的话，我就认为是你小子传播出去的，你看我敢不敢踹你两脚！”
白得一盒烟的沈旭同志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领会到了领导的意图，神色郑重的说道：“请书记放心，这火我帮您灭了，保证委、府两个大院儿再也不会出现这个谣言。”
林越欣慰地点点头，又拍了拍沈旭的肩膀，像个老干部一般语重心长地说：“好同志，沈旭是个好同志，今天表现的十分不错，中午食堂见吧，本书记给你个刷饭卡请客的机会。”
沈旭两腿一并，挺胸抬头，正色说道：“感谢书记的夸奖，请客的机会我就不要了，向书记汇报一下，我最近刚交了女朋友，罗锅子上山钱上紧，还是请书记不要为难我了！”
林越飞踹出一脚，笑骂道：“赶紧滚蛋！认真工作去！”
沈旭大声喊是，飞也似的闪人了。
大家也一哄而散。
进了电梯后，陈晓天竖起大拇指笑着对林越说道：“书记，您在咱大院这帮年轻人心目中绝对是这个，一处几个小年轻就经常跟我叨叨说，咱书记一点架子都没有，太平易近人了。”
电梯门打开，林越边走边说道：“这事儿吧，你得一分为二的看，领导干部，该展现权威的时候必须要有权威，要不然底下的干部们就不把你当回事，你发布的命令就没人听。
但这个权威你得分对谁展现，你对一帮年轻人展现权威，在他们面前整天板着个脸，他们不会认为这是一种权威，他们只会背地里说你架子大，装……那啥。
跟年轻人打成一片，也并不意味着你没有权威，年轻人倘若犯了错误，关键时刻你点他一句，他会记你一辈子，这也是权威的一种展现方式。”
陈晓天把门打开，说道：“跟在您身边做事，确实能学到很多知识，今天我又受教了。”
林越看他一眼，不悦道：“你这个家伙怎么也跟我玩儿起这一套来了，张远身上那点儿恶习会传染是吧？”
陈晓天挠头一笑，也不搭话，给林越泡起茶来。
一杯茶刚泡好，李言壹、李长宇和市中院院长齐景峰联袂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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