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借个火。”
举着火把的大汉一脸懵逼,这个时代又没有香烟这种东西,借火是啥说法他根本就有听没懂。
然而那人见他不回答,便自顾自的伸手去拿他的火把,大汉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因为这人刚才还挺礼貌,便也没有阻止。
只见那个胖子,将火把抵近他手上拿着的一根碗口粗的筒子上面,那筒子上细细的尾巴便被烧着,还发出呲呲的声音。
因为离得近,台上的高干也听到了这不和谐的声音,然而没有接触过火药的人,怎么会对引信点燃的声音有正确的反应?
于是根本不理解情况的高干,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一个身材略微肥胖的人,手里正拿着一根筒子对准了他。
高干下意识的觉得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然而陆渊和高干对上了视线,却很真诚的对他微笑。
当高干反应过来,那张脸不正是今夜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陆渊时,一切已经晚了。
轰然的爆炸声突然响起,一片五光十色的火焰在校场的将台上爆裂开来。
高干和他身边一众亲信的私兵,瞬间被卷入了火化和冲击波的海洋里,如同是脆弱的落叶一般被吹的倒飞了出去。
无论如何,十寸的烟花弹用于轰炸人类,还是有点太超标了。
五色天雷陆渊在洛阳用过一次,这次也算是限时返场,故技重施,然而效果一样超级好。
作为一种观赏性的爆炸物,烟花弹的杀伤力可能并没有那么大,然而巨大的声响和五颜六色的烟火,给连火药都没见过的东汉人看见,冲击力还是很可怕的。
随着陆渊的“五色天雷”爆炸,跟着高升混入人群中的士兵们也开始大声喧哗。
“高干不修德行天怒人怨,被苍天下雷劈死了!”
“这高干缺德事干得太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快跑吧,没准还有雷要落下来,不跑来不及了!”
于是校场里的几百人顿时乱成一团。
还有一个屯将之类的人物企图控制混乱,然而此时他们的声音已经盖不过人群的嘈杂,他努力维持秩序,然而人潮的推搡让他颇为无力。
突然,这个屯将觉得自己后腰一疼,伸手往背后一摸,借着火光才看见手上全是血。
这是有人看见他试图压制混乱,所以借着推搡在背后给了他一刀……
这一刀直接扎透了屯将的左肾,剧烈的疼痛此时才席卷他的全身,他站在人潮里,身体晃了晃,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这只是人群中的一个片段,同样的情况在各处同时上演。
本就是黑夜,失去秩序后,拿着火把的人到处乱窜,导致周围一片光影,根本看不清谁是谁,然而只要有人试图维持秩序,不用多久就会被什么人阴上一刀。
陆渊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轻骑营的老斥候,干得就是探听情报,顺便阴人的活计,个个都是夜战乱战的高手。
高家的私兵部曲,虽然被高顺训练的很有战斗力,然而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尤其是终于有人发现混乱中不少人已经变成了尸体,军心便彻底崩溃了。
部曲们四散而逃,不多久,整个校场里就只剩下陆渊这一批人,以及还在将台上生死不知的高干等人。
张辽找到陆渊,询问:“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陆渊则打开了狼眼手电,开启散光模式,整个将台被陆渊照的很明亮。
那高升看见陆渊的这一手,惊的合不上下巴,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的大哥高顺,为何口口声声称呼这道士为天师。
这等手段,不是天师是什么?想当年大贤良师张角若是在此,能使出的手段也不会比那五色天雷更吓人了。
陆渊表示张角真跟他斗法,自己凭着手上这些小玩意儿,绝对能把老仙师蒙的一愣一愣的。
陆渊:“把高干找出来,捆好了带走,至于其他人,杀了吧。”
张辽:“喏。”
高升欲言又止,毕竟再怎么说,将台上的这些被炸晕炸伤的亲兵也姓高,也是他的同族。
陆渊拍了拍高升的肩膀,说道:“高升兄弟,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若是不杀,不足以震慑你们家主,到时候死的就是你和骏达了!”
当然,陆渊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明说,那就是如果不杀了这些高干的铁杆亲兵,那怎么将高顺和他高升彻底推到高家的对立面?
如果说之前陆渊给高顺的父亲看病,还只是想着救人一命结个善缘,等到他亲眼看见高顺和高干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高干为了袁绍甘愿谋杀朝廷命官的态度,陆渊的想法就已经转变了。
他希望高顺彻底站在他这一边,成为他陆渊的羽翼。
高升听的眉头紧缩,然而还是点了点头。
陆渊:“文远,你的刀快,这几个人你亲自杀,下手利落点,免得他们受苦。”
陆渊能这样说,已经是给高升很大的面子了,高升还是闷闷不乐,但也很承情了。
张辽领命,一步便跳上了将台,用廓尔喀弯刀将将台上的亲兵一个个抹了脖子。
最后几个斥候用麻绳捆了昏迷的高干,往肩膀上一抗,众人便撤退回高干的家里。
期间陆渊又让手下的一个斥候,由高升带着潜逃出坞堡,去跟天亮后就会向此处赶来的牛盖说明情况。
……
高躬这一夜睡不着了。
按理来说,高干在自己的坞堡里抓捕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武艺的道士,应当是十拿十稳的事情,然而高躬此时却莫名其妙的有种心悸感。
直到他听见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年过不惑的高躬差点被吓出心脏骤停。
整个高府也被惊的一团乱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高躬吼着问慌张的仆人,然而这些家仆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刻钟后,从校场逃回来的部曲才将消息带给高躬。
“老爷,不好了,大公子被一道彩色的天雷劈中,生死不知,校场已经全乱了!”
高躬听见生死不知四个字,当时两眼一黑便要晕厥,身边的下人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才将他救回来,那高躬醒了只有一句话:“我儿现在何处?”
逃回来的部曲也不甚清楚,只好回答:“应该还在校场的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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