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营在濮阳城激战正酣,连夜拔营的天道军主力部队则兵分两路。
高顺带着陷阵营,押送全军的物资,朝着濮阳缓慢的移动着,而张辽和曹性则率领骁骑营和轻骑营两千余骑兵转道向南,看方向竟然是直扑刘岱驻扎的燕县。
牛盖不明情况,于是骑着马靠近张辽询问:“我们这是要去和刘刺史合兵?”
张辽:“不,我们是要和刘刺史开战。”
牛盖顿时惊愕非常,明明下午陆将军和刘刺史一同回营,相谈甚欢,怎么一转眼竟然要消灭对方了?
牛盖不懂政治,曹性和张辽也未必能完全理解陆渊的想法,然而这一点也不耽误他们完全的执行陆渊的命令。
刘岱军老远便听见了如同地动山摇一般的铁蹄声,暗自惊慌之下,刘岱也不敢冒进,立刻命令军队停止前进,就地列阵。
然而军阵还没列好,两千骑兵就如同洪水一般直接横扫而来。
刘岱甚至都来不及多说一句话,整个军队便硬生生的被骑兵冲锋切割成了两段,一瞬间死伤无数。
张辽带领骁骑营凿阵的同时,曹性的轻骑营则沿着骁骑营凿开的通路四散而开,凡是准备反抗的刘岱私兵都被轻骑营的将士骑马追缴。
一通砍杀之后,轻骑营的士兵将最后残余的刘岱部队包围在了原地,而冲锋过的骁骑营此时也整顿好了阵型,所有士兵集中,准备好了再凿一次军阵的准备。
然而似乎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刘岱的私兵部曲,总归也就一千多人的规模,面对两千多精锐骑兵的冲杀,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再战的勇气。
曹性只是让斥候们喊了几句缴械不杀,活着刘岱军便都纷纷放下武器原地投降。
而他们的主人兖州刺史刘岱,刚才被张辽的冲击打蒙了,此时接着火光看见了天道军的军旗,以及骁骑营最前方那白面长须的大将,才终于意识到,对自己动手的人竟然那是自己一直以为的盟友……
他气急攻心,冲着张辽大吼:“张文远!你竟然偷袭友军,你不得好死!”
张辽根本就不搭他的茬,只是冷冷的说:“刘刺史,我家将军此时应该已经拿下濮阳城,正等着您去入主,便派末将来迎接刺史。”
刘岱:“好好好,好个陆岳峙,他便是叫你如此迎接我的么?”
张辽:“将军只说让刘刺史进濮阳城,却没说也让你的部曲一同去,末将眼看刺史此番带的人马众多,颇为累赘,便擅作主张,帮刺史减轻负担了。”
那刘岱此时牙都快咬碎了,张辽跟着陆渊久了,别的没受陆渊影响,却把他家将军随口便能扯谎的本事学来了。
刘岱:“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濮阳了,张将军行行好,便放我和部曲回燕县如何?”
张辽故意面露为难的说道:“刘刺史,将军军令,张辽岂敢违抗?你若是执意不去,那张辽便无法,只有多多得罪了,还望刺史大人宽恕则个。”
张辽还有教养跟刘岱讲明情况,天道军的另一位大将曹性可就粗鲁多了。
他本就是底层混出来的粗人一个,待人接物不说是彬彬有礼,至少也算是粗野蛮横。
再加上陆渊不在的那几天,刘岱在白马大营里没少给留守的曹性上眼药,此时他嘴里便没有什么好话了。
曹性:“兀那穷酸,俺们将军给你小子脸,抬举你去濮阳当刺史,你还不兜着?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张将军好面子,便是用礼数请你,轮到我曹性请你,可就要见刀子了!”
果然,有时候来点硬的直接的,快刀斩乱麻,事情反而变得容易,曹性连威胁带吓唬,刘岱只能束手就擒。
张辽缴械了刘岱部曲的武器辎重,命令曹性带领轻骑营负责押送俘虏和战利品,自己则带着骁骑营先走一步。
按照陆渊的吩咐,张辽在消灭刘岱的抵抗力量之后,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刘岱前往濮阳城。
濮阳城经过一夜的乱战,到了清晨时分,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乐进带领先登营确实的控制住了濮阳城,桥瑁的州府被攻破之后,濮阳城内零星的抵抗力量也被典韦带着几个小队的人马一一扑灭。
等到陆渊的佯攻部队也进入城池,整个濮阳城的守军都已经放弃了抵抗。
根据乐进汇报,至少有三千濮阳军被抓获俘虏,此时都被缴了械,看押在校场里。
先登营总共也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兵力,经过一夜激战,此时还能动弹的士兵不足一千二百人,俘虏的数量超过自身两倍,是很危险的局面。
事实上,校场那边已经有零零星星的濮阳军见看守的人少,开始闹事。
有的想要吃饭,有的则想要回家。
乐进向陆渊请示该如何处理俘虏问题。
陆渊还在沉思,杀红眼的典韦便建议:“将军,不如将这些厮全都砍了省事……”
陆渊:“都砍了,你典韦便省事了,我陆渊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乐进:“末将也知杀降不降的道理,然而抓的人实在太多,真闹起来未必不会造成麻烦,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今那些俘虏想要吃饭,这粮食我们是发还是不发?”
陆渊沉吟了片刻,说道:“发粮。”
乐进还想再说,然而陆渊却为这个决定作出了自己的解释。
陆渊:“现在还不到辰时,晌饭的时候还没到,现在这帮人闹着要吃饭,其实并不是真饿了,而是心里没底。
他们想要借着吃饭的事情探探咱们的态度,是要杀他们,还是要放他们。
既然他们想探我们的态度,我们又不缺粮食,何妨给他们吃一粒定心丸?
所以我决定发粮,但务必要发生粮,不可给熟饭。
发了生粮,让他们自己生火造反,也算是给他们找点事干。
吃晚饭我们还要组织人让他们操练起来,否则吃饱了往校场里一坐,无所事事的,人就容易多想,一多想就要搞事。”
乐进听后理解了陆渊的想法,然而他又说:“如果按照将军的安排,我们守在校场里的士卒就不能少于一千人,如此一来,濮阳的城防便没有兵力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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