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日晚,乐进的先登军和卫固的残部一同入城。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乐进的部队很是疲劳,陆渊下令全军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赶紧休息。
三月二十三日,午时,卫固在吴城街口召集了幸存的百姓,当众宣读了陆渊给吴城死伤者、乃至全河东被匈奴残害的百姓报仇,吴城内顿时响起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俱是感谢陆仙师,或者高呼陆仙师万岁的声音。
午时三刻,问斩开始。
陆渊不许卫固玩行为艺术,那卫固只好在形式上花心思,他命令担任刽子手的士卒身着黑衣,头系红绳,手持大刀,看起来遍是庄严肃穆的样子。
一次性压上来的匈奴人只有十个,押送的士卒将匈奴俘虏按在地上跪下,然后由一遍的文官宣读匈奴人的罪状,将问斩的仪式感直接拉满了。
被绑着的匈奴人情知这是要杀他们,自然有人想要反抗,卫固也早有准备,一帮手持水火棍的士卒站在后面,只要看见哪个匈奴人由反抗的样子,不由分说遍是劈头盖脸的毒打。
鼻青脸肿那都是轻的,有的被砸断了骨头,有的被打烂了脑袋,更有那反抗激烈的,就直接被乱棍打死当场。
即便是棍子打死了,监斩官也装模作样的探探鼻息,说是晕过去了,然后接着按住跪好,接着砍头。
毕竟这可马虎不得,国师将军仁慈,说是要让匈奴人死的痛快一点,那这人说破大天也是被刀砍脑袋死的,没有乱棍打死这一说。
后面候斩的匈奴人自然也有闹事的,卫固也有准备。
要杀的匈奴人由九百多,卫固麾下剩余的士兵也不到一千,为了这次问斩工作,卫固可谓是全军出动,基本上保证了一个士卒看住一个匈奴人。
这些匈奴人美誉兵器盔甲,都被绳子绑着,又被饿了一天,想要反抗又如何打的过看守他的士卒?
卫固的命令便是,凡是不配合的,统统把脚筋砍断,然后拖着人上台前问斩。
这一中午吴城的街口可谓是人头滚滚。
早有那听了政策的,去监斩台边上的主簿哪里询问,要领一个人头回去祭奠家里的亡魂。
毕竟只有九百多个匈奴人头,不够全城百姓好分,先到先得的自然提了人头回去,后来的人和没排上的自然也不甘心,便推举几代表央求到了卫固面前。
说是没有人头祭奠死去的家人,是否可以将那些匈奴贼的尸首拆了作数。
陆渊只吩咐了卫固人头的事情,却没说能不能分尸体,因此也不敢做主,便又差人汇报给陆渊,让将军拿定主意。
陆渊的回复是,匈奴人的手足可以拆了作数,给群众寄托哀思,但身体其余部位,尤其的内脏,必须运出城外,到荒地里集中掩埋。
而且命令卫固做好宣传,祭祀后的人头手脚,也需交给专门的人运出城外处理,胆敢私藏或者乱扔的,论罪处理。
陆渊没有去吴城街口看卫固的杀人表演。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陆渊在这一方面,到现在还不太适应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东汉末年。
然而不适应不代表不去做,只不过没必要让自己不舒服,还是图一个眼不见为净的特权。
说起来,这还是陆渊来到东汉之后,第一次亲自下令大规模的杀掉俘虏。
无论是在洛阳和袁绍部曲的追击战,还是在东郡和兖州军的数万人的决战,陆渊都是胜利方,也都没有残酷的处理俘虏。
尤其是在东郡,七千人以上的俘虏已经严重超过了陆渊后勤能力的极限,然而陆渊还是选择将他们都放走,哪怕他们被释放之后还有可能在被集结起来,成为陆渊心腹大患的可能性。
然而这次不同,除了非我族类,让陆渊提不起对同胞基本的同情心以外,这些人可都是屠杀过不少河东郡民众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陆渊便是这些劫掠中原的胡人的现世报。
当然,比起卫固的行刑表演,陆渊还有别的更要紧的事情做。
卫兹终于结束了在洛阳城的采买工作,靠着他常年在东郡做行商而积攒下来的世家大族的人脉,将手里巨亿的钱财大部分都换成了粮食和草料。
东汉末年是这样的,即便国家的太仓里粮食都不多了,但你要是真心实意去各个大族手里买,那还是能买来不少的。
采买当让需要卫兹这个中原闻名的豪商出面解决,但粮食购来之后,运输的问题就不需要卫兹亲自去盯着了,于是他轻装简行,车马舟船并用,总算是在战事彻底开始之前赶到了大阳城。
随即和在乐进之后出发的于禁部一同赶来吴城,同行的自然还有张奉,以及大阳县令张晟。
于是吴城里除了各个军队的主官在城府里开了一场碰头会,商讨之后要怎么打,正忙着砍头的卫固也被紧急召集过来列席会议。
首先陕县的许绛作为大后方的镇守者,这次必须跟随前军的行动挪挪位置。
随着主力军逐渐离开大阳城,许绛需要带领两千人进驻大阳城配合大阳县令张晟确保后勤通道,最后方的陕县只留下牛盖领一千兵马驻守。
许绛和牛盖二人还要在黄河两岸,同时协调源源不断从洛阳运抵的粮草,张晟则负责征集大阳县的民夫劳力,将粮草运抵前线。
后勤问题安排完毕,接下来就是要看这河东的战局到底怎么打了。
前线的情况自然是由安邑城败退下来的卫固介绍,他这一路败退,所见所闻自然都是第一手的讯息。
根据卫固的介绍,现在的基本情况是河东军基本输的一泻千里,而白波军则是赢的一泻千里。
在整个河东郡内,白波军被拉扯的非常开,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四人各带着一部分白波军四面出击,战线铺的散漫不说,更重要的事白波军连战斗人员带着家属十万余人,根本就没有后勤问题的考虑。
他们仿佛就当定了蝗虫,准备走到哪里便吃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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