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沈泽成对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沈泽成,“你让我……喂你?”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沈泽成挑眉,言语间充满了挑衅。
如此赤裸裸的为难,我并未觉得恼怒,只觉得寒心。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真没有必要用这么习作的活来刁难我。”
“护工喂雇主,应该不算刁难吧?”
沈泽成不以为然,继续要求,甚至把身子后仰,倚靠在座椅椅背上,做好了被投喂的准备。
我忽感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又古怪。
曾经那个骄傲的沈泽成到底去了哪里?
“快点!”他催促。
我刚想甩手走人,可沈泽成却对我发出了灵魂拷问,“你别忘记了,现在我对你的任何要求都不过分,是你欠我的!”
话音落,我也停下了脚步。
“当初你在我床头可是说过,要是我瘸了,你可是会照顾我一辈子的。现在你兑现的机会来了,怎么你要退缩了?“
沈泽成每一个字都说得是事实,但每一个字也变成了利剑,紧紧地刺入到了我的心底。
痛到让我连呼吸都那么吃力!
我不禁捂住了胸口,倚靠在了墙角,泪水在眼底打转,但始终不敢落下。
“我知道你嫌弃我,当初才走得那么彻底,但此时此刻你没得选,人总是得为自己的承诺付出代价的。”
沈泽成冷冷道,深眸里的压迫冲进着我伤痕累累的心。
“真的要这样吗?”我鼓足了勇气追问。
沈泽成冷若寒霜的眼神,给了我答案。
我其实在某个瞬间是想再把陈年往事解释一遍,可是话到了嘴边。
“别想用徐清雅来敷衍我!她的一句话,能让你走得那么坦然,看来你对我……”
“杂酱面要凉了,趁热吃。”
我打断了沈泽成的话,不想听他再翻旧账,更不想让自己的难堪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我将眼泪咽下去,走到了沈泽成的面前,俯身,替他把面条缠绕在叉子上,然后再轻轻地凑到了沈泽成的嘴边。
“沈少,请。”
沈泽成面目表情的凑到了叉子旁,用鼻尖闻了闻杂酱面的味道。
“恶心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也让我恶心!”
面对沈泽成的数落,我全然不在意,就当是他在发泄。
“那我把它端下去。”
“你先下去!”
沈泽成抬起手,示意我离开。
对于他的阴晴不定,我虽有情绪,但更多的是担心。
我的余光看到了他的慢慢一橱窗的药,康复的药物很多,但有一部分都是就精神类的药物。
这侧面证明了,男人身体上的伤痛下,有严重的精神类的问题。
对于他的性情大变,阴晴不定,我似乎也理解了几分。
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给沈泽成接了一杯温水。
按照管家佟叔的要求,把沈泽成睡前要服用的药物,放在他的手边。
“少爷,看你喝完药,我才离开。”
“现在关心我,太晚了。”
他反呛,对我做得每一件事,每一个字都想格外的不满。
但就是这样的厌恶我,却还是要把我放在身边。
“看上去你是在折磨我,其实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轻声说着,再次把药盒推到了沈泽成的面前。
沈泽成这一次直接抬起手,扣住了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了他。
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我心底一阵刺痛。
视线所及的那张脸,我曾经如此的深爱,现在却如此的陌生。
他瘦了整整一大圈,俊挺的眉骨下是微微深陷的眼窝。
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那股子矜贵不羁的气质,是刻在他的骨子里的。
优越深邃的五官,更显凌厉,尤其是那冰冷的视线,不带有一丝丝温度,像是窥探人心的魔鬼,不禁让我心底一阵发憷。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别以为很懂我!陶青禾,你不配让我折磨,我只是想看你痛苦。”
他的话总是可以戳中我的心底最痛的点。
当初就是眼前那个男人要护我周全,但现在他竟然要让我置身地狱。
“好,那我一定给你这个机会。”
心底的那份倔强终于迸发出来,我应了沈泽成的话,也用力挣脱他。
“时间不早了,少爷早点休息,不然就是我照顾不周了。”
我转身离开,暂时不给他在伤害我的机会。
从别墅后门穿过院子,准备回客房休息。
可又遇到了那个叫李静的女佣主管,她似乎等待我多时,眼神里带着怒意。
她轻抚着被我用开水通红的手臂,冷嘲道:“我真的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有这个能耐!”
她来者不善,我也不惯着,也冷冰冰的回怼,“我正当防卫,不算有什么能耐。”
“哼,臭女人,别以为和少爷认识就觉得自己有后台了!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管,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李静耀武扬威的呵斥,我只觉得无语。
就一栋别墅的小小负责人,手底下管着十好几个人,就已经狂妄到这个地步。
我还是对这个险恶的社会了解的不够!
“走开!”
我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浪费口舌,抬手把她推到一边,“你有这个时间跟我掰扯,不如好好睡一觉。”
“你还真来劲了!这里可没有人帮你!”
李静被激怒,恶狠狠的撂下这句话就要上手扯我的头发,
要是在以前,我真的会被这样的动粗吓坏。
可这几年在职场上,在生活里的磨练,让我对暴力霸凌一点也不畏惧。
我甚至带着几分发泄的成分在,不仅拉住了李静手,还用力扯她的头发。
“大家都是来干活的,别那么大的恶意!是你自找的,今晚上我就让给你打服!”
说罢,我毫不客气给了李静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她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引来了值班的女佣和保镖。
打从进这个别墅,我就想低调。
可是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
“陶青禾,你不要太过分!”
管家佟叔走了过来,我才放开了李静,但我也不想给这位拉偏架的管家留任何的颜面,当即反呛他,“过分的是她,我只是在为民除害!”
“呵呵!”
还未等佟叔发话,一声冷笑从别墅二楼阳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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