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脸色一变。
她以为秦老夫人来是给她撑腰的。
怎么也没想到,秦老夫人在苏子衿那里说不通之后,竟然准备牺牲她。
苏绾绾不想签字心里一慌,解释道:
“我、我为了大家自然是肯签的,只是姐姐说若是往后惹她不高兴了,她便要把上面的东西张贴到大街小巷,让整个秦家也跟着一起丢人。”
苏绾绾脸色发白,眼中含着泪花,很是可怜的样子:
“若是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可……连累了秦家的名声,我实在不敢。”
“呵呵!”
苏子衿朝她一笑,很有深意道:
“你是我娘家苏家的庶妹,和秦家能有什么关系?就是再丢人,你签字画押的东西也和秦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把贪生怕死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苏绾绾连连摇头:
“我……我没有,我不是贪生怕死。”
苏子衿抬眼看她:
“不是贪生怕死?难不成你和秦淮有一腿,你才怕的签字画押的东西连累到秦家?”
苏绾绾哪里敢承认她和秦淮的事情,慌张道:
“姐姐你、你别胡说!这是没有的事情!”
说罢,苏绾绾看向秦老夫人:
“老夫人,我和侯爷没关系、我就是……就是怕……”
秦楚楚眉头一皱,帮腔道:
“娘,这绾绾看起来真可怜,咱们要不然冒着危险把所有人救出来,总好过和苏子衿低头……”
秦老夫人满是无奈的她一眼。
秦楚楚是秦太侯爷她的老来女,因为怀的比较晚,故而比秦淮还小五岁。
也因为生的晚,秦老夫人和过世的秦太侯爷都对她比寻常孩子要宠爱和骄纵。
她并不明白在秦老妇人心中,对比起来,苏绾绾不过是一个外人,秦淮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孰轻孰重一览无余。
她犯不着为了苏绾绾拿嫡孙的性命冒险。
秦老夫人慢慢悠悠,不用质疑地道:
“咱们既然没有做亏心事,便没什么好怕的,签了就是,祖母相信你,最是善解人意了,那你不会让人为难的。”
“是。”
苏绾绾低着头,在秦老夫人的威压下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眼角泪水已经哗啦啦留下。
她还以为秦老夫人是她的救星。
谁料善解人意这个人设,竟然也成了禁锢她的枷锁。
挣扎一番,她还是得签字画押。
想到往后都要被苏子衿掣肘,苏绾绾顿时热泪滚滚。
苏绾绾这时候还不忘了要用自己可怜巴巴的人设来博取一波关注:
“姐姐,我都按你的意思办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我们所有人都放了。”
苏子衿没有马上回答苏绾绾的问题。
而是仔仔细细将那张纸,还有落款的签字画押都看了一遍。
苏绾绾这人诡计多端,她实在是难以相信她,查验三遍以上都没发现问题之后,苏子衿将东西收到匣子里。
她勾起一丝笑,照她的意思办,就要放了所有人吗?
前世她也曾无数次苦苦哀求苏绾绾放过自己。
可她的求饶换来的只是苏绾绾变本加厉的诬陷、折磨。
这阴冷的笑容看的苏绾绾又是一个哆嗦。
难道……苏子衿又后悔了。
“哼。”
苏子衿笑着挑起她的下巴。
“记住今天的教训知道吗?我会放了你们所有人,但我永远都不放过你!”
她面上的可怖让苏绾绾吓得直哆嗦。
苏子衿、又想做什么?!
下一秒,菜刀从秦淮脖子上挪开。
这举动有些出乎苏绾绾意料,看来苏子衿就是吓吓她,接下来也不会为难他们。
眼看着苏绾绾放下一颗心,苏子衿一个峰回路转,继续钳着苏绾绾的下巴:
“妹妹,你可一定要坚强些!”
苏绾绾不解其意:“?”
苏子衿继续笑:“你千万不能死的太快,因为今天还只是个开胃菜,我还没玩够,你要是玩一玩就死了,我会很失望的!”
苏绾绾满目惊恐。
这是什么可怕的言语!
她哆哆嗦嗦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子衿欣赏着苏绾绾目中的害怕、惊恐。
她丢下一句:“我想做什么,你不配知道。”
而后进屋去了。
苏子衿进屋不久,听见秦老夫人命仆从将人全部放下来,抬着带出秋风院。
她勾起唇,似是挑衅,似是无聊的在里面喊了句:
“我院子里人手不够,你们把东西顺道都收拾好了再走。”
毫无尊重、离经叛道、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疯疯癫癫。
她是故意的。
秦老夫人极重‘规矩’,若是往常必定让人把她带出来,把那亲自去苏家提亲的‘恩德’翻出来说一遍,而后再请个嬷嬷给她好好教教规矩。
但今日她不会。
因为前面发生的事情够糟心的,她料定秦老夫人会觉得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更重要,不会继续跟她纠缠。
而且会维持住她慈善的祖母形象,任由她‘蹬鼻子上脸’,秦老夫人只需要展示她的‘包容’和‘大度’即可。
门外的秦楚楚十分生气,闹着便要找苏子衿算账:
“苏子衿,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对长辈还有没有一丁点尊重?娘,我进去教训她!”
秦老夫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关上的房门。
默了半晌,秦老夫人冷着一张脸道:
“既然少夫人吩咐了,你们照做就是,还在这愣着干什么!”
秦楚楚,“……”
如今苏子衿这人变得疯疯癫癫,毫无素质,情绪不稳定就算了!
连她母亲也纵容苏子衿!
倒翻天罡!
……
福寿堂。
秦老夫人请了侯府的孙大夫给秦淮、秦若轩、秦夫人看病。
孙大夫医术高超,二十年从未有过一例误诊,对他的医术秦老夫人很是放心。
孙大夫看过以后恭敬道:
“老夫人放心,侯爷身上虽然伤口多,却没有伤到要害,都是些皮肉伤,将养几日便好;至于大公子,身上没有伤,就是受了些惊吓。”
听到家里的两个男丁都没事,秦老夫人面色缓和了些。
随后孙大夫又道:
“唯一受伤严重点的只有夫人,膝盖上没有一块好肉,只怕这一个月都没法好好走走路了。”
对此秦老夫人面色淡淡:
“那就多谢孙大夫了。”
孙大夫连连点头:
“应该的,分内之事。”
说完孙大夫出去开方子。
确定人没什么问题,秦老夫人又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心内不安。
虽秦淮还在昏睡中,秦老夫人还是让人将他喊醒,又让人将秦若轩送回房内,她不希望一个六岁大点的孩子听到太多。
当剩下的人齐齐坐在福寿堂,秦老夫人率先开口问:
“都跟我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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