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立刻站出来给儿子说话:

    “休要胡言!淮儿和绾绾并未有过任何越界行为。”

    苏子衿冷笑:

    “谁知道他有没有!反正外面都这么说,你有没有也不重要!”

    秦老夫人刚刚一直看着儿媳胡闹,而苏子衿却是油盐不进。

    如今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拉着苏子衿的手,很快变得更加慈祥,更加苦口婆心:

    “子衿,要我看这事全是淮儿做的不对!是他没管好自己!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先消消气,咱们好好坐下来解决问题如何?”

    苏子衿和秦夫人、秦淮缠斗了这么久,等的就是秦老夫人这句话。

    秦老夫人年纪大吃的饭也多,要比秦夫人看问题深远,后宅事情的处理上,也比秦淮处理事情要更加圆滑、老道。

    有关仕途秦淮不会同秦老夫人商量,但后宅,秦淮一定会听秦老夫人的。

    有时候在老狐狸身上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反而要更加容易。

    “嗯,这秦家上下也就你还会说两句人话,有些人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一股脑全怪在旁的人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秦夫人:“……”

    秦老夫人耐心地找了个凳子在苏子衿身旁坐下:

    “如今侯府是什么情况你也听说了,府内麦小姐闹着要离开,府外苏绾绾闹着要自尽。”

    这秦老夫人最擅长的就是用别人的事情给她来施加压力。

    苏子衿冷了脸,淡淡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祖母没有说和你有关系,这事是全是淮儿处理问题不妥当。”

    为了能让苏子衿同意,秦老夫人甚至开口承认是侯府独苗苗秦淮的问题,面容也更加和善:

    “我方才已经狠狠责备过淮儿了!他以后定不会再如此行事!只是如今侯府上下都要因着这事受到影响,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暂时让苏绾绾进门。”

    “不行!”

    秦老夫人脸上堆砌着笑容:

    “祖母也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这样,只要你能松口,你还想要什么祖母都做主给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苏子衿笑着道:“你说的是真的?”

    秦老夫松了一口气,笑着道:

    “自然是真的,祖母什么时候骗过你?”

    比起秦夫人的连吃带拿吃相难看,秦老夫人想得很清楚。

    如今秦家不能没有苏子衿,也不能不迎娶苏绾绾。

    这女子闹一闹,无非是想要夫君多疼爱的。

    苏子衿既已嫁入秦家,成了秦家的人,还为秦家生了孩子,她的心就留在秦家了。

    之前不同意,是因为争风吃醋,是因为秦夫人拉不下脸。

    也是秦淮这个当夫君的无法好言好语劝她同意。

    只要她放低颜面,苏子衿嫣会不同意?

    苏子衿没说话,秦老夫人还当她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要秦淮往后多多疼爱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继续安抚苏子衿道:

    “苏绾绾入府为妾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再怎么样你都是淮儿的正妻,而且你还生了若轩这么个嫡长子,她在如何也不可能越得过你去,

    若是她老老实实伺候你和淮儿,往后也不过是秦家多了个奴婢,若是她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也是正妻,你尽管教训,祖母绝不拦着。”

    像他们这样的门户,料理人的办法多得是,正妻处置妾室更是不用说,十分轻松。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男主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

    秦老夫人完全清楚,苏绾绾进府依着秦淮对她的宠爱,是决计不会吃亏的。

    如今的话,不过是哄骗着苏子衿先点头罢了。

    怕秦淮替苏绾绾说话,秦老夫人看了秦淮一眼,他面色冷淡,眼神也很平静。

    秦老夫人定了定,她这孙儿果真让人放心。

    苏子衿凝视着秦老夫人,一字一句道:

    “当年我刚嫁入秦家,得知秦家内外欠下不少债务,从嫁妆里拿了三间铺子出来,如今我要拿回我的银楼。”

    “不成!”

    秦老夫人还没开口,秦夫人立刻站出来反对:

    “那间银楼是公中进项最多的一间铺子,你若是拿回去了,这全府上下吃什么喝什么?”

    苏子衿没理会秦夫人,收敛起笑容,如一尊大佛一般:

    “反正我的条件也开出来了,你们答不答应我都无所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旦走出这个院子,我就不认这个条件。”

    秦老夫人闻言也隐隐有些震惊,仿佛第一日认识苏子衿。

    “好!祖母答应你!”

    她当即拍板定下!

    事关侯府名誉,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必须得速战速决。

    “母亲不可!”

    秦夫人立刻站起来反对。

    秦老夫人抬手: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苏子衿很是了解秦家人秉性,答应过得事情,如果不立刻落实,他们还会找借口逃脱。

    苏子衿当即又道:

    “我要马上见到银楼的契书。”

    秦老夫人咬牙吩咐江嬷嬷:

    “去公中将契书取出来交给少夫人!”

    秦夫人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子衿就像是一块滚刀肉,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想要惩罚她?

    连她的头发都没碰到,自己先吃了大亏。

    要想从她身上达成什么目的,还得大出血。

    秦夫人很想反对,但侯府真正主事的还是秦老夫人,她只能咬碎后槽牙,眼睁睁地看着每年进账如流水的银楼回到苏子衿手中。

    一想到那流水的银子哗啦啦的没了,秦夫人心如刀绞,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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