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手中桑树条抽得更狠了,“你给老子闭嘴,老子不想听到你说,一天天好的不学,竟跟宋英学些搅屎棍行为!”

    这边的动静这么大,早有人过来围观,问清缘由,二妮娘也从背篓里取出一根草节,“黄大叔,你看这个是不是麻黄?”

    黄义海扫了眼,点头道:“是的。”

    罗雁行不嚎了,小香错愕地瞪眼,赵小翠也一脸惊讶。

    二妮娘舔了舔嘴唇,强忍住喜意,继续追问:“您从医馆买过麻黄是多少钱一斤呀?

    我们参考参考,跟医馆好好商量商量,做生意嘛,不能太黑心,有的赚就行了。”

    其他人均点头附和,也觉自己是被自家女儿带偏了,买东西都得讨价还价,更何况卖东西,定价怎么能全由医馆说了算呢。

    罗雁行一把抓住她娘挥来的桑树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黄义海:“黄爷爷,你真的认识麻黄吗?”

    “你还想扯东扯西!”王氏气炸,用力想把桑树条抽出来,继续打罗雁行。

    罗雁行死死拽住,看也不看她,只盯着黄义海:“黄爷爷,话可不能说,这可是药,弄错了是会死人的!到时官府追查起来,可是下牢狱的!”

    二妮娘取出的草节是带着根须的,湿漉漉的裹着淤泥,一看就是在河边拔出来的,怎么可能是麻黄!

    赵小翠也道:“黄爷爷,我们敬您是长辈,叫您一声爷爷,你可不能瞎说,害我们挨打。”

    小香想了想,幽幽道:“堂姐,两年前你家的鸭子生病全死了,难不成是黄爷爷是把节节草当成麻黄用了?”

    梅花婶呆了呆,瞬间回忆起当初的情形,十多只鸭子,一夜之间全死了,又是大夏天,肉不能多放,只能给亲戚、邻居分一分。

    那些鸭子,本来是给大儿媳妇徐氏准备的,她算准了时间,等大儿媳生产,家里的鸭子已经开始下蛋,足够她月子里吃,等小孙儿大点,也能每日一个鸭蛋补补营养。

    却没想到,大儿媳妇还未生产,鸭子却生了病,她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刻请了黄大叔去看,却还是死了。

    回忆起往事,梅花婶怀疑地看向黄义海:“黄大叔,当初我家鸭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黄义海握着烟杆,“还能怎么死的,病太久了,你们发现得太晚。”

    当初黄义海也是这么说的,梅花婶信了,但现在,她有些不相信了,那些鸭子她每日都看着,生病了应该很快就发现了。

    罗雁行眼珠子一转,道:“也不一定是把节节草当成麻黄了。小翠姐,你还记得林大哥给我们讲的,麻黄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赵小翠点点头,恍然大悟:“你是说,黄爷爷可能把茎和根弄混了!”

    她望向黄义海,很不确定地问:“黄爷爷,你知道麻黄的根和茎,药效是相反的吧?”

    黄义海拿着烟杆的手僵在那里,半天没动。

    “你还真不知道!”赵小翠惊得合不拢嘴,旋即就气愤不已,“不是,不知道你不能乱治啊!我们家那些鸭子,都是养起来给我大嫂坐月子的!”

    罗雁行也没想到,他们一向敬重的黄爷爷,竟然连麻黄的药效都没分清,那他这些年给各村的家畜看病,到底是怎么看好的?

    她细细回想,奈何以前没怎么关注这些,知道的不多。

    大人们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梅花婶,她看向自家女儿:“同一种草药,功效真的相反?”

    赵小翠重重点头:“当初宋英让小香用麻黄煎水,治好了二婶,林大哥知道后,骂她们太胆大了,人命关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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