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原地走了几步。

    袁清终于回神,不自然地别开眼,脸上爬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

    很快,他就眼下那点不自然,看向宋英垂下的腰带,只见较长的那一端,下摆处绣着一只青绿色的蚂蚱,附近的裙面零星绣着些小花。

    随着她的动作,腰带飘动,就像是蚂蚱在青青草地上跳动。

    “这裙子倒是别致。”袁清很是惊讶,衣裳上绣花绣草绣蝴蝶都很正常,他第一次见在衣裳上绣蚂蚱的,还别说,非常有意趣。

    宋英更乐了:“这蚂蚱是我师父特地让绣娘绣上去的,最初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呢,直到穿上才发现,太好玩了。”

    这次买衣裳,她才发现,自己师父冷淡的外表下,内里其实那么有趣、那么有想法。

    袁清也觉得她师父很有意思,诶,等等,师父?

    “你什么时候拜师了?学医吗?”

    宋英有些无语他的慢反应,还是乐呵呵道:“就是那日我没买到书,回去后去找林大夫借医书,她就收我为徒啦!”

    说着她又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她偶尔还是会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能那么幸运呢,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师父,不仅教她医术,还会给她撑腰。

    昨日的收徒宴上,申府的丫鬟们是又羡慕又嫉妒,特别是与小芙一样,得知她来历后,对她不满的那几人,脸都绿了。

    后来,顺安县主又派朱妈妈送了一只水色极好的玉镯给她,更是让丫鬟们羡慕坏了。

    宋英现在想来都觉得十分解气,那日被污蔑的郁气一扫而空。

    “那可得恭喜你呀。”袁清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她,“这个给你做贺礼。”

    看着精美的木盒,宋英很是惊讶:“这是什么?”

    “打开不就知道了。”

    宋英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块墨,色泽黑亮、质地细腻坚实,一看就是好墨。

    “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着墨呀,不过这么好的墨,还是你留着吧,考试的时候用好墨,出岔子的机率也小些。”

    “这是上次朔望课考试,沈知府给的奖赏。我科考还早着呢,不着急。”

    听他这么说,宋英就喜滋滋收下了,又问:“你考了多少名?是不是第一名?”

    袁清失笑:“书院里人才济济,我才学经学多久,哪就能考头名了。”

    宋英想了想,觉得有理,旋尔就感叹道:“这么好的墨,我以为只有头名才有呢。沈知府出手真阔绰呀,嗯,沈旌的大方原来是家学渊源……”

    二人边走边说笑着。

    “对了,之前沈旌不方便,还未问你,怎么就到申府去做短工了?你奶奶他们不会允许你这样做吧?”

    宋英奇怪:“我都还没说工钱,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不允许?”

    “你一个女孩,在那种大户人家做短工,很容易被人误会为被卖去做奴仆,你家人肯定害怕被人戳脊梁骨。”

    说到这里,袁清顿了下,以更委婉的口吻道:“而且,即便没有这层误会,以你家人的性子,让你这个孤女出来做短工,他们应该会觉得没脸、嗯,面对你爹娘。”

    宋英自然明白他真正想说的是,自己奶奶他们好面子,让孤女去做短工,丢面。

    宋英很是惊奇:“你看人挺犀利的嘛,连我奶奶他们的性子都知道。”袁清是隔壁村的,又是读书人,与本村人都少有来往,更何况是邻村的。

    在与他的来往中,宋英也鲜少提起自己的家人,因此,他对李氏他们的了解,只有别人闲聊时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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