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陈知县继续问罗二柱,“发现了人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楼上的人?”
说着,陈知县指了指罗雁行,“她不是你堂姐么,自家姐姐在楼上威风凛凛的指挥,你为什么不求助?”
罗二柱很委屈,“我想说,但我堂姐不让我说话,我要是不听话,她回头准打我,她打人很疼的。”
陈知县:“……”
罗雁行:“……”
现在就想把他揍一顿怎么办?
“我不让你说话,是担心人贩子狗急跳墙,直接把你弄死。”
“你也没告诉身边的同伴?”陈知县又问。
罗二柱点头,“我堂姐不让我说话。”
陈知县嘴角抽抽,真是好听话。
他又看向宋天与田虎,“你们俩呢,就在他身边,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宋天与田虎纷纷点头,宋天还大着胆子:“二柱他素来胆小,我以为他是听到有人贩子害怕,所以他都把我抓疼了,我都没打掉他的手。”
“那是人贩子在我往后拖。”罗二柱更委屈了。
陈知县却是听得很无语,不怎么抱希望地再次问道:“你们再仔细想想,当时真的一点特别的事都没有吗?”
“有!”田虎突然开口,“二柱抓我的时候,我本来想把他的手打掉,抬起手的时候撞到旁边一个人的手,那个人扬起手,好像想要打我,听见雁行姐说话,他又把手收回去了。”
陈知县:你确定人家是想打你,不是想把你拐走?
“你看见那个人的脸了吗?他站在哪个方位,你们又是怎么站位的?”
田虎一一回答:“看见了,他的脸上有个刀疤,很瘆人的。他就站在在我的侧边,我和宋天并排,二柱站在我们后面一点。”
陈知县拧眉,既然罗二柱是伸手抓的两个人,那么他应该就是站在二人的中间的后方。
从他后面的伸出的手,绝对不可能是田虎侧面的那个人的,当时他们身边的人贩子不止一个!
不仅陈知县想到了,袁清也想明白这一点,惊出一身冷汗来,若不是宋天出声,若不是他们看过去,今日他们三个,很可能都要被人贩子拐走!
见再问不出什么,陈知县让田虎也去找画师画像,袁清等人则去正堂外面等候。
等宋英与田虎给画师描述了画像后,接下来就没他们的事了,众人在衙役的带领下,出了县衙。
衙役刚走,众人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一个青年就跳到他们面前,“可算是等到你们出来了!”
他出现得太突然了,众人简直被吓一跳。
“你是谁?”罗雁行问道。
“我是谁?”青年气笑了,掀开额头前的碎发,露出一个涂了药膏的伤口,“本公子就是被你一竿子砸到的人!”
看见那个三角形的伤口,罗雁行头皮发麻,“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是……”
“你不用说了,”青年打断了她的话,“本公子是来给你道谢的。”
众人:“……”
谁道谢以找茬的语气说话呀。
青年拿出一个荷包,丢给罗雁行,“拿着,这是给你的谢礼。”
罗雁行一下就摸到个元宝形的东西,明白是银锭,当下就道:“这太多了,我们主要是……”
“区区100两而已,本公子的命贵重得很,100两算什么。”
“100两!”众人惊呼。
罗雁行瞪大眼睛,她以为是5两的银锭,两个10两已经很多了!
袁珊忍不住呛道:“既然你的命不值100两,那怎么不多给点?”
青年一下卡住,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
“小珊。”袁清轻轻喝止,又对青年拱了拱手,“舍妹年幼不知礼,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青年清了清嗓子,摆摆手,“没关系,今儿多亏了你们及时阻止。”
他望了望天,又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不如本公子请你们吃饭?”
宋天眼眸一亮,当即跃跃欲试想要点头,可惜这位青年道谢的人中不包括他,他做不了决定。
宋英摇头:“我得回医馆,去不了,你们随意。”
“医馆?”青年打量着宋英,“莫非你就是回春堂新来的那位小宋大夫?”
“你知道我?”宋英有点惊讶,回春堂开在西街,接诊的自然也多以穷苦百姓为主,故而知晓她存在的,大多也是西街的商贩住户。
这位青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会知道她?
青年咧嘴一笑,突然摸出一把折扇打开摇了摇,“我姓陈,这西街三条街的铺面,绝大部分都是我家租出去的。嗯,你们回春堂的铺子例外。”
宋英想了想,问道:“你家就是那个买下秦家大部分家产的赌坊?”
之前她听林文轩说过,几十年前,清水县所有的医馆,都是一个姓秦的富商开的。
那富商十分富有,连知县都得巴结他。
后来他的儿子染上赌瘾,把家产都败光了,师叔出钱买下了坐诊的回春堂,秦家其余大部分铺子都被赌坊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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