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染还没开口,忽然听见一阵惊呼传来,紧接着,清月惊慌失措地一头撞了进来。
“夫人,夫人可能出事了!”
“什么?”
许清染顿觉眼前一黑,急忙扶住清月的胳膊才站稳,急声道,“怎么回事?”
清月也在打着哆嗦勉强支撑,将一支带血的发簪举到许清染面前,血红衬着鎏金,刺眼又妖冶!
“这,这是刚刚信鸽送回来的!”
因着姜氏夫人母族远在江南,玲珑阁中养了不少信鸽,许清染看着明显是出自母亲身边的东西,腿上软得一丝力气也无。
“让我看看。”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清染方觉他已经绕过书桌,来到了自己身边,正从清月手中取过发簪,来回查看。
“老爷,这发簪的的确确是夫人的东西,”清月在旁补充着,“奴婢不会认错。”
许清染更是心慌不已,再顾不上许多,扯住父亲的衣袖就要跪下去。
“爹!娘只身在外,保不齐遇到了什么,请您派人出府去看看吧!”
“好好好,染儿莫急,他们定会平安无事。”
许静涛反手将许清染扶住,到底是人命关天,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面上带着一抹焦急。
“爹这就让人出府看看,来人呐!”
许静涛扬声冲着外面大喊,似是等不及,又快步往外走,“来人——”
门外的小厮刚露出身形,许静涛的声音却猛地中断,而后在许清染瞪大的双眼中,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老爷?老爷!”
姜氏夫人出事的消息刚传来,许静涛又受不住刺激昏倒,总督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团。
董姨娘和许盈霏不知如何能得到消息,二人赶到书房,竟然比府医来得还要早。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着被安置在软塌上的许静涛,董姨娘便是双眼一红,凄凄咽咽地哭了起来;许盈霏也扭着手帕,愁眉不展地站在一旁。
二人这一出现,倒是把原本站在软塌边的许清染挤到了门边,许清染也没有计较的心思,只不停向外张望着。
府医尚未到来,董姨娘的哭声又让人心烦,许清染压抑着不快,目光游移间,无意与许盈霏撞了个正着。
许清染顿时眉头一皱。
虽然站在软塌边,可许盈霏看上去却并不像董姨娘这般悲切,反而有一丝心不在焉。
这是当真奇怪,许静涛待许清染不用心,可却对许盈霏极好,父女之间的感情一向深厚,如今许静涛昏迷在床,许盈霏竟然毫无表示?
或许是察觉到了许清染的注视,许盈霏连忙垂下头去,叫了几声爹,又用帕子掩住下半张脸,似是在忧心哭泣。
许清染正想细看,府医终于到了。
“许大夫!父亲晕倒了,请您快给他瞧瞧,别是出事了!”
见状,许清染忙将思绪抛到脑后,招呼着许大夫上前查看。
姜氏夫人还在城外不知情况,许清染多等一刻,便更觉心焦一刻。
她简直不敢想,倘若娘遭遇不测,她日后该怎么办!
许大夫大步上前,一边又忍不住在心中连连叹息。
这总督府,当真是灾祸不断啊!
莫不是犯了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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