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话音未落,另一个嚣张的声音便忽然从外面传来,听着这位的动静,屋中三人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刻,书房大门便被从外面一脚踹开,大皇子带着一行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站在门前,笑容满面地看了过来。
“五弟,好端端的,怎么对着弟妹发这样大的脾气?这可不行啊。”
太子殿下的表情阴沉得十分吓人,“大皇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问题!”
似乎是猜到了太子殿下会这般说,大皇子朗声大笑着,一边大步跨过了房门,朝着太子殿下面前而来。
“不过呢,在本王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倒是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五弟——”
带着一脸让人厌恶的自大笑容,大皇子施施然地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了傅今安的身上。
“这位,小傅大人,又是怎么会出现在东宫里?”
太子殿下闻言牙关紧咬,瞪着大皇子的眼神已经冒出了火光。
“诶呀,”大皇子见状后退了两步,面上的笑意却越发明显,“若是本王没有记错,这东宫应该还在闭锁状态吧?难道父皇下旨的时候,小傅大人就在东宫?这怎么可能呢?”
明知故问着,大皇子又朝着傅今安笑了笑。
“小傅大人,你说是吧?”
傅今安的脸色也是极差,皱着眉不曾开口,太子殿下冷冷地哼了一声。
“大皇兄莫不是忘记了要回答孤的问题?皇兄这会儿也应该在慎刑司之中不是吗?不过,宽于律己,严于待人,这倒的确也是皇兄的习性。”
大皇子又笑了起来,摸摸下巴,重新看向太子殿下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畅快。
“本王若是五弟,便不会问出这种一看便知的问题。”
顿了顿,大皇子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脚步声立刻响起,吉祥公公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太子和傅今安的目光同时转了过去。
比起文熹帝醒来那日,眼下的吉祥公公,模样只能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
分明是圣上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之一,可吉祥公公这会儿却是衣衫不整,袖口领口还出现了不少破洞;拂尘也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去,浑身上下都是灰土,就连手中捧着的明黄卷轴似乎都黯淡了不少。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看上去一条腿似乎受伤不轻,停在大皇子身侧两步远的地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没规矩的老东西!”
吉祥公公的动作还没做完,大皇子的怒斥声便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记重重的巴掌,扇得吉祥公公惨叫一声,险些摔倒在地。
大皇子对他的动作毫不在意,只是一把将吉祥公公手中的圣旨抓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又动作一顿,随即将圣旨翻了一面,光明正大地朝着太子殿下的方向展开。
“喏,五弟不妨自己看看,父皇的笔迹,应该还是能认出来的吧?”
太子殿下无暇顾及他的奚落,连忙眯起眼睛,眉头也随着阅读而紧紧蹙起。
傅今安同样看着这圣旨中的内容,有些难以置信。
文熹帝竟然将太子殿下先前的调查一笔推翻,不光宣布大皇子无罪,释放了他和他的同党,还判处了太子殿下一个私结势力,网罗党羽的罪名,要将太子押往宫中问审!
怎么会这样?
文熹帝这圣旨一出,便是将大皇子和太子殿下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可——
“你做了什么?”
另一边,太子殿下看完了圣旨中的内容,已经是怒不可遏,瞪着大皇子的眼神如锋刃一般。
大皇子嘴角的笑容,从进到这间屋子开始便没有消散下去过,这会儿听着太子殿下的质问,也只是又扩大了一番。
“我做了什么?五弟还是问问自己,你做了什么,才能把父皇惹得这般生气,甚至连一点太子的情面都不留给你。”
说着话,大皇子的眼神又一次朝着傅今安转了过来。
“说起来,本王先前也不相信,五弟怎么会和人结党营私?却没料到今日竟然能当场将人抓住……啧啧啧……”
太子殿下的脸黑得吓人,想着那封好不容易才送出去的信,忽然又朝着太子妃看了一眼。
郭嬷嬷在这其中恐怕要起到主要的作用!
太子妃脸上满是泪痕,现在已经干涸,更衬得她憔悴不安,可她却抹了一把脸,看向大皇子的时候,眼底渐渐浮现出一点光芒来。
“好了,五弟。”
大皇子并未注意太子妃的神情,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子身上,又咧嘴一笑,将圣旨收回,又一把抛向了刚刚重新站稳的吉祥公公。
“本王亲眼所见,你在这里和小傅大人密谈谋反,证据确凿无误,怎么样,乖乖跟本王回去,还能少吃些苦头。”
一边说着话,大皇子又朝着外面拍了拍手,这一回进来的便是列队整齐的大内侍卫了。
这些人鱼贯进到屋中,将太子殿下和傅今安团团包围起来,他们手中都举着长刀,眼神中连一丝情绪也没有。
太子殿下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书桌上,双眼警惕地朝着大皇子看去。
“这些不是大内侍卫,是什么人?”
大皇子面上得意的笑容忽然一顿,片刻后方才转为若无其事,“五弟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太子用力攥住身后的桌子,冷声道,“这是你的手下吧?谢承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人冒充大内侍卫!父皇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怕你便不能如此嚣张了吧?”
这些人一身杀气,浓郁得化都化不开,绝对不是大内侍卫会有的模样。
大皇子的语气已经彻底阴郁下去,直勾勾地盯着太子殿下看来,一字一句地说着话,听上去轻柔又充满恶意。
“是吗?五弟不妨亲眼瞧瞧,父皇是会站在你那边,还是我这边。”
“立刻动手,擒拿逆贼!”
他又朝着手下怒喝一声,数十个气势汹汹的侍卫立刻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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