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想中的一样,去到镇上,果真有不少人来看病。

    好在情况没有昨天严重。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为了功德值,今天肖芙娘在跟患者交流的时候话也变多了,为的就是让患者感受到她的“大爱”。

    这么做下来,好像确实有用。

    至少,从患者们的表情上来看,他们比起以前义诊时遇到的那些百姓更加真心的感激。

    有昨天的经验在,今天处理起这些事来就得心应手多了。

    也没用太多时间,来看诊的病人就安置妥当了。

    还有一小部分人是来给诊金的,昨天很多人出来的时候都是被邻居抬来的,谁也没这个闲钱帮忙付,许员外知道后就说都先赊着,有了再给。

    这不,今天来了好几个人,都是要付诊金的。

    有的昨天伤得不严重的病人自个来了,有的是那些同村要来镇上帮忙带来的。

    因此,肖芙娘又特地给亲自来的几个病人看了一遍诊,确定恢复得不错才让人离开。

    怕他们回去又影响了病情,许从南又派人送他们回去了。

    在济世堂看诊的其他患者,见了这一幕都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此刻的他们心里,肖神医是大好,许员外一家也是大好人,济世堂也是大大的良心医馆。

    而这两天雪灾的事迹,会在过年大家伙走访亲戚拜年时传遍整个八里镇,乃至向青阳县蔓延。

    不过这时候,众人并不知道会发生这些。

    病人没昨天多,也好上手,今天肖芙娘回去得比较早。

    她回去,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也是她从昨晚压在心里的事情。

    试探冯付。

    一家人见她回来都十分欣喜,宋婶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孩子们叽叽喳喳围上来问她镇上的情况,场面一时很热闹。

    一一回复了孩子们的问题,肖芙娘这才看向月见和怀夕,“你们两个,这两天还有在习武吗?可有懈怠?”

    “娘,我们没有懈怠。”

    怀夕也拍着小胸脯保证:“娘,我每天都很乖的,先生不在我也每天都在扎马步和练字背书。”

    肖芙娘转头,视线扫到了冯付身上。

    冯付忙道:“夫人,大小姐和少爷说得没错,他们并没有懈怠。”

    这也是他觉得孩子们最像主子身上的地方,不管什么天气,只要说好了当天练多久,就一定坚持下去。

    尤其是大小姐,习武的天赋比之将军更高,这才跟他练了几个月,就已经有模有样了,未来定是个中好手。

    “刚好我想和你说说月见习武的事情,我们去那边说两句。”

    冯付不疑有他,忙点头跟出去了。

    肖芙娘随便问了几句月见和怀夕习武的事情,突然话锋一转,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这次你主子为什么没叫却因过来?”

    冯付眼里瞬间闪过惊愕,随后很快掩饰住,“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属下没听明白?”

    “是吗?”

    刚刚虽然冯付只是一瞬间的惊愕,但也被一直盯着他的肖芙娘捕捉到了。

    试探出了真相,她心里却没有多高兴。

    竟然真的是庄承,那个男人,到底为什么会关注到他们?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只希望接下来不会再有问题。

    想了想,她直接开口。

    “扶风,给你主子写信,告诉他,什么事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不要藏着掖着。”

    “是”

    下意识地,扶风应了个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啊,夫人刚刚叫他什么?

    他暴露了!

    夫人知道他就是扶风,知道他是主子派来的,知道主子身边还有却因。

    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是他哪里做得不对吗?

    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只见到了肖芙娘进屋的背影。

    完了,这样任务算是失败吗?

    主子会惩罚他吗?

    当天晚上,一道密信送往北疆。

    几天之后,军帐之中。

    男人看着手上的纸条,唇角微微翘起,最后无比珍重地把纸条放进贴身佩戴的荷包里。

    那荷包就是普通的灰色麻布,上面只简单绣了几片草叶,并不精致,且可以说得上是简陋。

    但这样的一个荷包,却保存得极为崭新,除了沾染上些许暗红,再无其他脏污。

    门帐被掀开,惊墨扶着安大夫匆匆进来。

    “主子,你没事吧?”

    男人微微皱眉:“这是作何?”

    安大夫气喘吁吁:“还不是这小子说又有信过来了,让我来看看你,怕你出什么事儿嘛。”

    他也算发现了,这位主儿近来的怪病跟情绪波动有很大关系,好的时候好几天不会昏睡,坏的时候一昏睡睡个几天。

    偏偏安州府寄过来的信件,这位主是一定要看的,又偏偏那边的信件最能挑动他的情绪。

    “无事”

    “主子,让安大夫给您看看吧。”

    安大夫也点头,想要摸他的脉搏。

    “我没事,不用号诊,惊墨,给我备一匹快马,我要出去。”

    二人都是大惊。

    “主子/将军这是要去哪?”

    这位现在的情况,可不兴出门啊!

    男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荷包,面上带出一丝柔色,“她让我回去。”

    他终于,终于能再见到她了。

    喜悦自心底喷薄而出,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些许即将再重逢的真实感。

    然而,脑中忽然一片天旋地转。

    他眼前一黑,竟是就这么昏了过去。

    “主子!”

    “将军!”

    两声惊呼响起,而后就是安大夫手忙脚乱的把脉。

    号脉过后,安大夫摇摇头。

    “安大夫,主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

    情绪一激动就昏迷,动不动就昏迷,真是奇了怪了,他都想接点血回去研究一下这怪病了。

    “那这次会昏迷几天?”

    “不好说啊,可能是两三天,也有可能五六天,或者更久。”

    惊墨的心一下子哇凉。

    “我都和你说了,要把信鸽拦截住。”

    惊墨心里苦哈哈,这是他能选的吗?

    换句话说,他有胆子这么干吗?

    “那现在怎么办?主子还说要备马呢!”

    “备什么马?你看他现在像是能出门的样子吗?”

    “可是……”

    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备…车架……”

    “主子!”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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